花灼看著蘇子斬,昔日花顏毀婚後,所求的不過就是蘇子斬脫離武威候府自立門戶,並不求他與她一起擔負起臨安花家。
如今,花顏兜兜轉轉又與雲遲締結連理了,而蘇子斬,確實如她所想,自立門戶,不過,不是離開京城,自由自在,而是打算回到京城入朝。在朝中為她遮風擋雨,成為她的助力。
花灼的確是有些意外的,但又覺得這該是蘇子斬會做出的決定。
他這一生,妹妹待他厚重,他換一種方式,報以厚重,是守護,也是信念。
人隻有有了信念,才有希望。
花灼看著他,對他問,“你可知道她與陸之淩在西南境地八拜結交,結為了異性兄妹之事?太子殿下離開西南境地時,將百萬兵馬的軍權,交給了陸之淩。京城有敬國公府,她與敬國公府守望互助,將來也許並不輕鬆,但憑著她的聰明,定然應付得來,並不需要你對他做到這等地步,賠進自己的一生,傾軋在朝堂,你太過辛苦,她也不願。”
蘇子斬點頭,“我知道,安十六與我提過了。陸之淩是陸之淩,敬國公府是敬國公府,我是我。”
花灼蹙眉,“左右你是要脫離武威候府,何不入臨安花家?你還是姓你的蘇,花家不會剝奪你的姓氏,你想幫妹妹,可以與我一起,站在暗處,何必入波雲詭異的朝堂?比之朝堂豈不自由隨意輕鬆?”
蘇子斬搖頭,“不一樣,我想站在人前,就在京城,雲遲若是待她有半絲不好,我饒不了他。”
花灼大笑。
蘇子斬道,“天下之大,心被圈固,無論走到哪裡,都放心不下,既然如此,不如就待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花灼收了笑,“也罷!雖有殊途,總之同歸。陸之淩到底是在西南境地待許久,有你常年待在京城,我也放心。”
蘇子斬淡笑,“數日前是誰惱恨陸之淩搶了他的妹妹,如今這是認了他的身份了?”
花灼收了笑,“八拜結交,豈能玩笑?不認又能如何?百萬兵馬的大將軍,總歸算是有些能耐。”
蘇子斬笑道,“陸之淩不止有些能耐,本事著了。不過他一直厭煩支撐門庭入朝做官,如今竟然心甘情願,也是難得。”
花灼仍有些氣地說,“任誰白得一個妹妹,都會心甘情願。”
蘇子斬失笑,“白得妹妹的人也不容易,如今不是規規矩矩待在西南境地鎮守百萬兵馬嗎?”
花灼頓時氣順了,笑著說,“也對!”
秋月最終做了糕,花顏做了紅豆冰茶。
用過早飯後,蘇子斬對花顏說要去拜見花家長輩,花顏笑著點頭,剛要帶著他去,天不絕睡夠了,精神地說,“拜見長輩自己去,我今天要給小丫頭看診。”
蘇子斬當即說,“那就明日再去拜見,看診要緊。”
天不絕大手一揮,“你該去去,這裡沒你啥事兒。我給她看診,誰也彆在我身邊礙眼。”
蘇子斬看著天不絕蹙眉。
“你小子彆皺眉,我的規矩這麼久了你難道還不知道?”天不絕瞅了蘇子斬一眼。
蘇子斬沒了話。
花灼道“走吧,左右我們幫不上什麼忙,我陪你去見太祖母和祖母等人。就讓他自己給妹妹看診吧!”
蘇子斬抿唇,“也好。”
花灼看了秋月一眼。
秋月點了點頭。
花灼與蘇子斬出了花灼軒。
天不絕在花灼和蘇子斬離開後,見秋月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哼了一聲,說,“既然打算好好學,就有出息點兒,給我睜大眼睛豎起耳朵。”
秋月連忙乖巧地點點頭。
天不絕又對花顏說,“你這個病幾年前,我就跟你提過,不將你心裡的秘密告訴我,你一輩子也解不開,如今,你這是做好準備了?”
花顏點點頭,輕聲說,“我本來覺得,一生不解也沒什麼,左右有一天,我在泥裡打滾,混著混著就會漸漸地忘了。沒成想,天命難違。”
天不絕道,“天命之說,擱在彆處,我老頭子會嗤之以鼻,但擱在臨安花家,擱在雲家,的確難說,畢竟天賦異稟的人,既然得了上天厚愛,得了傳承,有些東西,就該受著製衡。”
花顏點頭,“正是。”
天不絕問,“你是在這裡說。還是找一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