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鹿香齋,雲遲和花顏撐著傘剛要上馬車,趙宰輔與幾位大人一起從祥雲坊走了出來,見了雲遲和花顏,連忙過來見禮。
除了趙宰輔由人撐著傘外,其餘人在雲遲麵前,皆淋著雨見禮,未撐傘。
雲遲目光溫涼地掃了一眼趙宰輔和他身邊的幾人一眼,趙宰輔官重自不必說,其餘人的官職都不高。他淡笑,“宰輔和各位大人免禮,這般大雨,在這裡遇到,真是巧得很。”
趙宰輔連忙說,“老臣見太子殿下對川河穀一帶治水之事一直憂心,今日便喊了幾位對水患頗有研究的門生詢問商議一番,看看是否能幫得到殿下。”
雲遲“哦?”了一聲,笑道,“宰輔辛苦了。”
趙宰輔連連搖頭,“老臣老邁了,隻能做些許小事兒,不及殿下十之一二的辛苦。”
雲遲微笑,“宰輔還年輕得很,萬不要如此說,本宮覺得這朝中上下諸事,自是離不開宰輔操勞的。”話落,他擺手,“雨大得很,宰輔還是不要在雨中久站,免得傷身。”
趙宰輔得了雲遲這句話,心中一喜,看了花顏一眼,“殿下是回議事殿,還是……”
雲遲道,“本宮回宮。”
趙宰輔點頭,“今日老臣與幾位大人商議出了幾處要點,稍後老臣寫了折子,親自送去東宮。”
雲遲笑著說,“宰輔不必親自冒雨前去,命人送去就好了,仔細身子。”
趙宰輔拱手,“多謝殿下體諒老臣,那老臣稍後就派人送去。”
雲遲頷首,不再多言,轉身幫花顏係好雨披,拉著她上了馬車。
東宮的馬車離開,有人小聲說,“那位就是太子妃嗎?長得好美。”
有人接話,“是啊,太子妃原來真的好美,與太子殿下站在一起,很般配。”
趙宰輔目送雲遲馬車離開,回轉身,看了幾人一眼,目光望向鹿香齋,沒見安書離的身影,他收回視線,低聲說,“走吧!”
那幾人立即停止了討論,齊齊點頭。
安書離沒隨著雲遲和花顏下樓,而是坐在二樓的窗前,望著窗下,見趙宰輔目送雲遲離開後,目光向鹿香齋望來,他眉目攸地冷了。他倒是不曾料想過,趙宰輔會算計他。
他冷著眉目低聲喊,“來人!”
“公子!”有人應聲出現。
“傳信給在趙府的暗線,今日趙府和趙宰輔的任何動靜,即刻起,都稟告與我。”安書離吩咐。
那人應是,悄無聲息地又退了下去。
上了馬車後,花顏沒骨頭地枕著雲遲的腿,整個人都躺在了馬車上。
雲遲低頭看著她,“怎麼會給安書離卜卦?”
花顏閉著眼睛說,“一時興起。”
雲遲笑看著她,“你的卦,不輕易出手,當真是一時興起?”
花顏睜開眼睛,誠然地點頭,“是啊,就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卜算出來的東西,出乎了我意料。”
雲遲挑眉,“不可說?”
花顏笑著搖頭,“眼前這一樁事兒可說。”話落,將她給安書離卜算出的姻緣劫之事說了。
雲遲聽聞,又揚了揚眉,失笑,“怪不得我今日見書離臉色難看。”話落,他點花顏鼻尖,“安書離是聰明人,他是不會娶趙清溪的,趙宰輔聰明一世,如今也不糊塗,隻是可惜,被你給卜算出來了。若是安書離真娶了趙清溪,趙府和安陽王府成了姻親,兩大家族,將來對我要做的事兒,也是極棘手的一大阻力。”
花顏點頭,正因為如此,安書離尋求破解之法時,她才沒拒絕。
雲遲看著她,“以後不要輕易為人卜卦了,洞徹天機,泄露天機,不是好事兒,你每卜一次卦都會受傷,對自身定然極不好。”
花顏點頭,她也不是誰都為其卜卦的,安書離較為特彆,讓她忍不住為他卜了一卦。沒想到,他卦緣如此深,卦象更是讓她一驚再驚。
馬車回到東宮,駛進宮門,福管家撐著傘迎上馬車,稟告,“殿下,宮裡的王公公來了,說皇上聽聞太子妃進京了,請太子妃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