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王妃本來對趙清溪印象評價都極好,但經過了今日之事,惱了趙宰輔算計,自然也連帶著惱了趙清溪,聞言心裡冷哼了一聲,暗想著名門府邸裡的閨秀,未必心地有多純淨乾淨,不要也罷。
安書燁不明白安陽王妃心中所想,對她試探地問,“娘,二弟心中是不是有心儀之人了?否則為何這個也不同意,那個也不同意,連趙府小姐也不同意呢?”
安陽王妃疑惑地說,“不可能吧?他沒有心儀之人。”
安書燁搖頭,“那可說不準,二弟聰明,凡事都不聲不響地藏得嚴實,娘彆忘了,他前往西南境地,與太子殿下做了一出好戲,害得娘哭暈了幾次,病了多久?瞞過了天下人不說,連家裡也瞞著,若是有了心儀之人,藏著掖著,也符合他的脾性。”
“哎呦。”安陽王妃扶住額頭,“趕明兒我問問他。”
安書燁道,“明著問他,不見得問得出來,娘不妨派人跟著,多注意些他與什麼人暗中來往才是。”
安陽王妃嗔了安書燁一眼,“你也知道他聰明,娘派多少人跟著,能管什麼用?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安書燁頗有些嫉妒地說,“誰叫娘將二弟教導得這般聰明呢!我這個做長兄的,在他麵前,如今是半句話都說不上。我不是可造之才,早就說將我這世子位置給他,偏偏他不要……”
安陽王妃瞪眼,“說什麼呢?你們倆都是我的兒子,隻不過你長他十歲,是長兄,他年少,我自然要多操心些。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父親聽了,又該訓你了。世子的位置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也不必跟娘說這個,離兒在西南境地立了大功,連封賞都不要,王府都不想待,更遑論你的位置了,他不會稀罕的。”
安書燁歎氣,“就是因為他不稀罕,才累得兒子肩上扛著這麼重的擔子,總覺得擔不起來。”
安陽王妃勸慰,“你父親退下來還要幾年,你也不必日日緊著心,多與你父親學學。”
安書燁點頭,“若是二弟幫我就好了,偏偏他明明住在安陽王府,卻等同於分府而居。”話落,又問,“這樣的雨天,太子殿下讓二弟去東宮何事兒?”
安陽王妃搖頭,“娘也不知,小忠子命人來喊的。”話落,她不想再多說了,擺手,“天色不早了,你快去趙府吧,記得備禮。”
安書燁也打住話,點頭,站起身,“孩兒這就去,娘歇著吧。”
安陽王妃頷首。
安書燁出了正院,立即吩咐管家備禮,拿了帖子,去了趙府。
趙宰輔回府後,寫了奏折,派人送去了東宮,然後便坐在書房,等著安書離上門。他算準了安陽王會接他的帖子,算準了安陽王妃看到八字相合的帖子會喜得眉開眼笑,也算準了安書離應該會推拒,前來趙府送還帖子,但是他沒料到,趕巧不巧地在他動作之前,安書離遇到了花顏,偏偏不惜損耗身體為他卜算了一卦,讓安書離提前卜知了此事。
他一切的謀劃都掐在剛剛好的點子上,不聲不響地,打算要促成這親事兒。
這些日子以來,他琢磨來琢磨去,雖然覺得安書離太淡泊名利,這也是他以前斷了東宮的路之後,先考慮了蘇子斬的原因,如今沒了蘇子斬,放眼京城,將各大世家的公子都過了一遍後,隻覺得唯安書離合適。
無論是家世,還是脾性,安書離都無可挑剔。
但是他也知道,安書離對女子和婚事兒上,素來不熱衷,放眼京城,似沒他中意之人,他的女兒雖好,但是對他來說,不見得會娶,所以,他前思後想後,想出了個法子,無論如何,也要促成這親事兒。他隻有一個女兒,不能嫁得差了。同時也是為了趙府的未來著想。
所以,早已經將安書離當做了自家女婿的他,今日突然見到花顏和安書離一起從安書離的馬車上下來,著實驚訝不已,才露出了一副捉奸的表情,一時沒能夠隱藏,不成想惹了花顏不高興,不客氣地戮穿了他打探太子殿下收買小忠子之事,在他臉上狠狠地用話語攉了幾巴掌,讓他一時間連反駁也做不到,畢竟,他心中藏了更深的鬼。
趙府的管家匆匆來報,“老爺,安陽王府來人了,備了厚禮。”
趙宰輔一喜,連忙說,“快請。”
管家應是,連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