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失笑,伸手一把將他拽住,猛地一用力,使得他身子前傾,趴在了她身上,雖錦被隔著身子,但大約是錦被太薄,使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這熱度就如兩次親密時,他一直慰燙進她的靈魂一般。
她一手抓著他手腕,一手摟住他的腰,霸道地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要記得凡事聽我的,彆在我麵前再說什麼生死相隨的話,否則休了你。”
雲遲揚了揚眉,對上花顏淺笑盈盈的臉,睡醒了一覺的她,疲憊儘褪,氣色極好,就如初見,她洗了臉上的易容之物,露出的那一張清水芙蓉的容顏,他心中雖知道臨安花家的人容貌定都不會太差,但也沒想到初見她還是讓他微眯了眼,當時那容色,太過清麗容光盛華了些。
但是他近來有好久都不曾見到了,那調皮的,揶揄的,活潑的,靈動的,集了萬千日色光華的,就如今日,他這時方知,該死的懷念。
他忍不住,低頭吻她,含住她的唇瓣,輕輕啃咬,細細品嘗。
花顏暗想著果然男人一旦開了葷,便會昏了頭,這人堂堂太子呢,真是半點兒不含糊,她受不住地伸手推他,喘息著說,“你是不打算讓我下榻了是不是?混蛋!”
雲遲被罵了,也不生氣,咬著她唇瓣,將淺淺的粉色薄唇重新地啃咬出了充血的深紅色,他才放過她,看著她喘息,笑著說,“什麼都聽你的,唯有生死相隨這一樣……”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做夢!”
花顏一噎,驀地又升起滔天的怒意,一把推開他,自己擁著被子騰地坐了起來,“你要氣死我是不是?是想我現在就抹脖子嗎?”
雲遲見她真怒了,就如早先在藏書閣,他們相處至今,自從她答應嫁他,從未對他動過怒,偏偏今日,就怒了兩次,上一次都氣暈過去了。
他緊抿嘴角,立在床前,臉上笑意慢慢地收起,遍布上沉沉如夜色的涼意,“四百年前,你甘願隨懷玉帝生死相隨,為何到了我這裡,你便不行了?他棄你不顧,我卻甘之如飴。花顏,你的公平呢?”
花顏勃然被氣笑,看著雲遲,嘲諷地說,“公平?自我出生起至今,上天便沒給我公平!你少找我要什麼。”
雲遲傾身,一把抱住她,將她重新按在床榻上,吻如細密的雨簾又驟然落下,帶著狂風暴雨的瘋狂。
花顏今日已經受過兩次,不想再受了,也受不住了,伸手捶他。但無論她如何用力地捶打他,他似打定了主意,說什麼也不放過她。
花顏氣得落下淚來,眼淚如他的吻一般,洶湧而下。
雲遲的身子僵了僵,離開她唇瓣,去親吻她的眼睛,將她眼裡流出的洶湧的眼淚悉數地吞沒進他口中。
花顏哭得凶,長久以來,她很少落淚,對誰都是一副淺笑的模樣,近來哭得最凶的一次是在花家,花灼戮破她的秘密,如今便是此時了。
她壓抑得太久,以至於,哭起來,如長江黃河開閘,也如天河開閘,一發不可收拾,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倒。
雲遲哪怕用唇接著,也接不住的趨勢,他終於停止了親吻,低頭看著她。
花顏覺得她如今的樣子一定很難看,但也顧不得了,曾經在蠱王宮被暗人之王所傷奄奄一息,昏迷那麼久,再醜的樣子他大約也見過。就算沒見過,如今就當漲了見識了。
雲遲的確是沒見過花顏這般哭,這麼久了,他幾乎沒見過她落淚,哪怕眼眶發紅,也是少有的,如今見她這般哭,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溫聲哄她,“是我不對,是我不好,彆哭。”
他不擅長哄人,與花顏未曾約定嫁娶前,花顏不需要她哄,一門心思就是悔婚氣他,與花顏約定嫁娶之後,她待他極好,每日都含著笑意與他說話,處處為他思量,淺笑嫣然,也不需要他哄。
他一直就知道他與花顏之間隔了什麼,不止是蘇子斬那一座大山,但是他不怕,但是如今,一次次看著她在他麵前暈倒,更知道了四百年前的恩恩怨怨,他心裡不止慌且怕。
按理說,他身為太子,但凡遇到事兒,不該慌不該怕,不該沒有自製力,不該恐懼,但是偏偏,擱在花顏身上,這一切的不該出現的情緒都有。
她這般哭,讓他幾乎都六神無主,一時哄不住,隻得不停道歉。
花顏哭著聽著雲遲道歉了一會兒,淚眼中眯起一條縫來對他說,“收回你的生死相隨的話,我就不哭了。”
雲遲看著她,咬牙,寸步不讓,“哪怕你今日哭死,我也不收回,大不了今日就隨著你死了罷了。”
花顏氣急,拿起枕頭,對著他砸了過去。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