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了一會兒話,就生兒子還是女兒,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各有堅持。
夜深了,雲遲見花顏終於有了困意,便輕柔地拍拍她,“睡吧。”
花顏已經困了,但是不罷休地說,“兒子。”
雲遲失笑,見她已然困得睜不開眼睛,還在固執地堅持著,他先敗下陣來,笑著點頭,柔聲說,“好,聽你的,你說兒子,便是兒子。”
花顏終於心滿意足地睡了。
雲遲見她很快就入睡了,因今日他讓她變成了女人,如今她褪去了少女的那麼一絲絲青澀,眉眼間如水墨畫被打了那麼一層日光,綻開了淺淺的絢麗的風情,嬌媚得入骨,他看著她,恨不得時刻化身為狼。
他真是愛極了她,所以更難以想象,四百年前,懷玉帝怎舍得先她而死?
他不由得又想著,四百年前,末代帝後無子女。
他閉上眼睛,克製著,深深地知道不能再想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五更,雲遲悄悄起身,前去上朝。他剛一動作,花顏便醒了,抓住他的手,迷糊地問,“去上朝?”
雲遲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好聽的暗啞,“你繼續睡,好好歇一日。”
花顏乖乖地放手,困濃濃地說,“好。”
雲遲徑自穿戴梳洗。
花顏閉眼睡了一會兒,又想起了什麼,問,“你響午回來用膳嗎?”
雲遲想了想,說,“今日是有兩樁要事兒,關於北地的,若是我被朝事兒拖住,響午不能回來的話,派人知會你,你就徑自用,我晚上早些回來,可好?”
花顏又點頭,“好。”
雲遲實在是有些舍不得,他如今總算明白了那句“春宵苦短”的話,似乎剛剛躺下沒多久,時辰便到了早上了,以前時,他從不覺得夜裡漫長,如今方體會真是短暫。
他收拾妥當,又來到床前,低頭吻了吻花顏眉心,看不夠似地看了她片刻,才磨磨蹭蹭地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後,他沒立即走,而是對采青吩咐,“仔細照看太子妃,她未睡醒,不得打擾她。”
采青應是,“殿下放心,奴婢曉得,一定仔細侍候。”
雲遲又對方嬤嬤說,“待太子妃醒來,將天不絕叫來,再給她把把脈。藥膳也不得馬虎,讓廚房近來都仔細些。”
方嬤嬤垂首,笑著應道,“殿下放心,奴婢省得。”
雲遲也覺得沒什麼可交代的,但不囑咐一句他就像是心裡空落落的,終於出了鳳凰西苑。
小忠子明顯地感受到太子殿下不想去上朝的心思,十分驚異地覺得殿下被太子妃改變得可真是太多了。以前他從不敢想太子殿下這樣的人,怎麼有朝一日會不想去上朝呢。
花顏在雲遲醒來後沒睡實,直到他磨磨蹭蹭許久才出了房門,又囑咐了兩句根本不必要囑咐的多餘的話,心中好笑又溫暖。
誰能想象到雲遲那樣冷清涼薄淡漠的一個人,會有如今這般的模樣?
她心裡愛極了的同時,卻又升起說不出的難受,她能陪他幾個春秋呢?她想著,便再也睡不著了,翻了幾個身,最終還是起了。
采青聽到動靜,有些驚訝,小聲問,“太子妃,您……起了?”
花顏“嗯”了一聲,“起了。”
采青推門進來,見花顏已經穿戴好衣裙,她小聲說,“太子殿下剛走,還囑咐奴婢不得吵醒您。”
花顏笑了笑,“睡不著了,便起了。”話落,對她說,“你去找天不絕,他若是起了,就讓他們過來一趟。”
采青應是,立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