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笑了片刻,周嬤嬤帶著禦膳房的人擺上了晚膳。
席間,太後不停地讓周嬤嬤給花顏夾菜,一席晚膳吃下來,花顏吃到撐。
飯後,雲遲有話與太後說,自然沒立即走。
太後喝了一盞茶,對雲遲問,“哀家聽聞北地之事了,事情是不是有些棘手?你這麼晚帶著太子妃過來,不隻是來陪哀家用晚膳吧?”
花顏想著太後不愧是太後,雖然有些時候糊塗,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明白得很。
雲遲麵容平靜地說,“北地的事情是有些棘手,但比西南境地時要強很多,孫兒帶著太子妃今晚來,確實不隻是陪您用晚膳,是有一件事兒,孫兒拿不定主意,特意來請皇祖母幫孫兒拿個主意。”
“嗯?”太後奇怪了,“什麼事兒你拿不定主意?竟然還需要來問哀家?”
雲遲揉揉眉心,似一時不知該怎麼和太後說。
太後見他揉眉心,瞬間福至心靈,收了笑,對他問,“難道是程家出事兒了?”
雲遲點點頭,又搖搖頭。
太後一時有些急,“哀家何時見你這麼吞吞吐吐猶豫不定?痛快些。”
花顏想著太後的性子確實剛直,一般強勢的人都雷厲風行。
雲遲歎了口氣,將密報中魚丘縣受災他猜測是人為之事說了,自然也提到,這裡麵興許有程家人參與其中的手筆,因程家是太後娘家,他不知若真是查出什麼來,該怎麼處置,畢竟千人罹難,朝廷的監察禦史至今被大水衝走,生死不明,此事算得上是大案了。
太後聽罷,臉上的笑容收起,盯著雲遲,“你與哀家說實話,是不是你手裡已經有程家參與的證據了?”
雲遲搖頭,“還沒有,目前隻是猜測。”
太後皺眉。
雲遲淡聲道,“皇祖母不是糊塗人,應該明白,這麼多年來,程家汙穢之事不少,以前諸多小事兒也就罷了,但此次這等重大災事兒,若程家真參與其中的話……”
他話語頓住,故意斷在這裡,不再說。
太後自然是知道程家這些年來背地裡做了不少上不得台麵的事兒,肮臟汙穢,但也僅限於北地,沒鬨出北地,沒鬨到京城來,但若這一回真參與了魚丘縣災情之事,那就是捅了天大的簍子。
魚丘縣的上千百姓再加上朝廷的監察禦史,以及商鋪良田房屋衝毀無數,這損失太大。
這樣的事兒出來,北地官員不但不如實上報朝廷,反而層層隱瞞,想大事化小,彆說雲遲生氣,她聽到都生氣。
這樣的事兒,必須嚴查,不查不辦不足以立朝廷之威。
她早先的笑容退得一乾二淨,繃著臉沉默片刻,出聲詢問,“前往北地的人選定下了?是何人?哀家聽聞武威侯請去北地?”
雲遲寡淡地說,“定下了,蘇子斬。”
太後一愣,頗有些訝異,蘇子斬自小與雲遲不對付,這些年更是沒有入朝的打算,況且失蹤了幾個月了,沒想到如今雲遲竟然重用他去北地查辦處理此事。
她看著雲遲,“怎麼是他?”
雲遲淡聲道,“隻有他合適。”
太後也不細問蘇子斬去了哪裡如今又冒了出來,隻是細想蘇子斬的脾氣秉性以及這些年行事兒,北地如今頗亂,還真需要一個雷厲風行手段厲害強硬無人敢惹的人,蘇子斬還真是合適,若是派去的人太綿軟,不見得能鎮住和對付得了北地那幫子人,尤其若是程家參與其中的話。
她深吸了一口氣,“南楚江山,是太祖爺打下來的,四百年來,皇室曆代帝王兢兢業業,哀家雖然出身程家,但嫁入皇家後早已經是皇家人,先皇去的早,皇上登基親政前,哀家也曾跟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守護江山,如今依舊操心,這江山是代代人的心血,若程家當真參與了此事,做了這等傷天害理之事……”頓了頓,咬牙說,“法不容情,你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不必顧忌我。”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