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大師笑著搖頭,“老衲沒做什麼,都是十六公子安排的。”話落,對花顏商量,“今日陰雨綿綿,少主不如歇一晚,明日再啟程,畢竟天黑路滑難走。”
“不了。”花顏搖頭,“若是歇一晚,我還不如不從東宮出來。”
方丈大師笑道,“上一次姻緣簽之事,老衲一直等著太子殿下來找老衲算賬,沒想到太子殿下大人大量,沒找上門。”
花顏大樂,“他找我算過賬了,自然不會再找你了。”
方丈大師笑著說了句“阿彌陀佛”,便不再強留花顏等人,送幾人從後山出行。
花顏發現程子笑走路很慢,上車的動作也很困難,她開口問,“受傷了?”
程子笑微笑,“受了些輕傷,不嚴重,我倒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這條命還挺值錢。”
花顏瞅了他一眼,還有心情開玩笑,看起來是不太嚴重,但如今陰雨天氣,有傷勢總歸好得慢,她對天不絕說,“你看看他傷勢。”
天不絕點頭,跟著程子笑上了馬車。
三輛馬車,花顏和采青坐了一輛,安十七在前麵趕車,程子笑和天不絕坐了一輛,安十六在前麵趕車,五皇子自己坐了一輛,花容在前麵趕車。
馬車的車頭都掛了罩燈,罩著前路,路上雖泥濘,但拉車的馬匹都是好馬,也不難走,馬車快而穩地前行。
花顏車上鋪了厚厚的錦繡被褥,上了車後,她的確疲乏得很了,很快就睡了。
天不絕給程子笑檢查了傷勢,發現他傷勢不輕,有內傷,有刀傷,難得他一聲不吭,麵上沒表現出來,倒讓他一把年紀的老頭子有些佩服。
程子笑的傷勢安十六顯然找好的大夫給包紮過了,他沒再動手,而是從懷中拿出一瓶藥,遞給他,“現在吃一丸,明日後,早中午各一丸,保你內傷三天就大好。”
程子笑知道天不絕的本事,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來,“多謝神醫。”
天不絕擺擺手,躺下身,“不用謝,你小子有福氣,得我們少主看中,但凡是跟在她身邊的人,她都護得緊。”
程子笑點頭,這一點這幾日他已經領教了,他也沒想到這一次北地那邊會派來大批人刺殺他,短短幾日,已經刺殺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地狠辣,即便他已經再小心,還是著了道。幸虧有安十六護著,否則,他這條命就交代在京城了,哪裡還能回去北地?
本來,他與花顏談買賣時,雖然同意了她的條件,但到底心有不甘,心中不太如意,畢竟他從小到大白手起家做起來的北地生意,一朝悉數讓出去,雖然花顏沒讓他吃虧,給了他想要的,但他心中也不舒服,如今這幾日,這不舒服早已經煙消雲散了。
有些東西,需要有命才能享受,若是沒命了,什麼都沒了。
他很感謝花顏護著他,雖然是為了他手裡藏在北地的那些證據,但也不得不佩服花顏,她竟然真會看麵相,能看出他近期有性命之憂。
他本來不信的,以為算命卜卦看相的,都是江湖騙子,如今算是讓他見了真章。
安十六也受了些輕傷,他武功比程子笑高,也著實沒想到殺程子笑的死士那麼厲害,他得承認花顏讓他保護程子笑時,他過於輕鬆地輕敵了,才受了傷。
安十六聽見裡麵二人說話,開口道,“雖然安排得隱秘,但少主讓我做的安排也隻是不讓人知道她來了北地,但你要回北地的消息少主沒讓我瞞著,不但沒瞞,還故意放了出去,這一路上,怕是還有的折騰呢。”
“有的折騰好,小丫頭厲害著呢,就是要讓來的人有來無回,怕是都用不著你倆出手。”天不絕哼了一聲。
安十六忽然挑開簾子,看向裡麵,小聲說,“我是發現少主身邊跟著人保護了,但摸不著是什麼路數,不過十分強大厲害就是了,這周遭的氣息因為這些人跟著似乎都不一樣了,你知道是什麼人不?免得我再去問少主了,她如今估計睡了。”
天不絕點頭,“自然知道,我還見過呢,不過不告訴你,你問少主去好了。”
安十六“啪”地放下簾子,“一把年紀了,臭老頭,一點兒都不可愛。”
天不絕不再理會安十六,躺下身,舒服地睡了。
程子笑也隱約有感,早先他以為是臨安花家的人,或者是東宮的人,但是聽安十六這說法,顯然都不是,臨安花家的人自然瞞不住安十六,東宮的人他自然也熟悉,但這兩者都不是,他也好奇了。
五皇子在雲遲的一眾兄弟裡,他得雲遲親自教導的時間最長最多,所以,雖不及雲遲,但也不是個傻的,對於早先雲遲在雨中提到雲暗,他一直心裡有個猜測,不過也隻是放在心裡猜測罷了,自然不會說出來。
他這一次出來,就是跟著花顏磨礪的,自然是少說多看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