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樂滋滋地揣了銀子下去了,心中激動,沒想到他見了姑娘美麗,怕人家外地來的不明情況出了事兒,多嘴幾句,就得了這麼大的善緣,可見人還是要多做好事兒。
花顏在小夥計下去後,臉就沉了。
五皇子看著花顏,低聲說,“四嫂,朝廷從沒給百姓們加賦稅,四哥不可能這麼做。”
花顏點頭,“但是小夥計不會無的放矢,憑空捏造。”話落,她對采青吩咐,“你出去找人打聽打聽此事。”
采青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花顏不再說話。
此時,說書先生正說到秋試,今年秋試與以往不同,普天下開恩科,選賢能德才之人。北地已有不少學子報了名。
他說了幾個人名,什麼張學子李學子趙學子王學子,將人出身家室年歲事跡說了一通。茶客們聽的津津有味。
天下一旦傳遍一件事兒,茶樓酒肆是最好的聽到,傳到街巷皆知。
這也是花顏來茶樓的目的,她想聽聽,果然雲遲開秋試,普天下選賢能之事已傳遍了天下。連這小小的安陽鎮也得了消息。
采青不大一會兒就回來了,十分生氣地對花顏悄聲說,“奴婢問了幾個人,都說半年前,朝廷加了兩成賦稅。這事兒是真的,整個北地都加了賦稅。小夥計說的那些,也是真的。”
花顏眉目冷了冷,見說書先生除了秋試之事也再說出什麼,便示意二人離開。
出了茶樓,花顏又帶著二人在街上轉轉,早先沒注意,如今聽了小夥計的話,才注意到好多鋪子都關了門,大約是怕災民做土匪來打劫,索性不開了。
回到北三街胡同,進了花卿的府宅,花卿見花顏麵色不好,對她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花顏對花卿問,“十三姐,你可知道半年前朝廷加了兩成賦稅?”
花卿想了想,點頭,“是有這麼回事兒,怎麼了?”
花顏怒道,“朝廷根本就沒有加兩成賦稅。”
花卿明白了,“這麼說,是北安城那邊私自做的主張?這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沒有太子殿下和朝廷明令,怎麼能隨意增加百姓賦稅?而且還瞞的這麼嚴實?”
花顏臉色難看,“的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可見是在半年前,趁著西南境地動亂,太子殿下無暇分心,北地有些人這是趁機鑽空子圖謀不軌。的確是瞞的嚴實。”
花卿歎了口氣,“咱們花家一直以來不乾涉牽扯探聽超綱社稷政事兒,否則,這消息早就該知曉,隻要不是礙於天災**無數百姓受災,我們花家人都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你姐夫與我雖然一直生活在北地,但也不知道這內裡有這麼大的肮臟汙穢。竟然連朝廷賦稅都剛私自主張。”
花顏深吸一口氣,若非因為她要嫁的人是雲遲,她自然也不會摻和進來社稷之事。花家也不會摻和進來。但是如今摻和進來後發現,北地竟然比西南境地還可怕。這真真正正地將北地給弄成了生靈塗炭的火葬場了。
偌大的北地,朝廷沒有增加賦稅,但北地卻是增加了賦稅,這麼大的事兒,都過了半年,若是雲遲不知,那麼,是怎麼瞞得過雲遲的?
即便西南境地發生兵亂,雲遲也不是閉目塞聽之人,不該本地有這麼大的動靜瞞住他。如今真瞞住,那麼,就是朝廷有與北地勾結的人。且那人也許不止一個,或者是一個勢力十分大的人。
她正想著,雲暗現身稟告,“主子,您讓屬下查的事情查出來了,四百年至今,黑龍河一共決堤了三次,一次是在百年前,上報了朝廷,重新修築了堤壩,一次是太後被皇室選中入京後,不過被北地瞞了下來,一次就是如今。”
花顏頷首,沉著臉吩咐,“再查,從太後被選入皇家開始查,一直查到當下,這幾十年,北地發生的大事兒。例如半年前朝廷增加了賦稅這種。”
“是。”雲暗應聲。
花顏吩咐完雲暗,本來想立即告訴雲遲,但想著還是等雲暗查出來證據,一並給他更好,於是,暫未給雲遲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