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桓搖頭,“塌了就塌了。你回去吧!”
夏毅臉色灰白,發狠地說,“你女人多的是,又不止大嫂一人,你兒女也不少,又不止緣緣一人。你何苦這麼多年蹉跎自己沉浸在悔恨裡出不來?”
夏桓不語,對他擺手,“你去吧!我不會管的,我早已經說過。”
夏毅咬了咬牙,知道說不通夏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根筋,氣的轉身走了。
夏桓在夏毅離開後,坐回了床榻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後伸手在枕邊一陣摸索,半晌後,才從壓著的枕頭下摸出了一封信。
就著室內的微光,他重新打開信,信很薄,隻有一句話,“父親,我是緣緣。”
很簡單的一句話,落款都沒寫,不是小時候稚嫩幼稚的筆跡,而是十分娟秀的字跡,帶著幾分端凝的灑脫。
信箋是上等的宣紙,用的墨也是上等的好墨,信箋泛著女兒家的脂粉香,也是上等的香。
隻這薄薄的一封信,可見她過得很好。
他看著看著,又激動起來,這是他昨日收到的信,莫名地就放在了他的床畔上。不知是何人所送,她從中也感受不到他的女兒小時候的半分痕跡,可是他就是知道,這真的是緣緣的親筆信函。
這麼多年了,他沒停止過找尋,可是一直找不到。他雖沒有放棄,但也找得筋疲力儘,如今這一封信,無疑是他長久跋涉沙漠的人見到了一處綠洲和水源。
他這麼多年就沒心思再管懷王府了,如今收到了緣緣的信,更沒心思再管了。他激動地想著緣緣應該還會給他來信的,他就在懷王府等著她的第二封信。
北地蘇家,蘇家的家主將蘇家三代以內的嫡係子孫在這一夜都急急地招到了議事堂。
蘇輕眠和蘇輕楓自然也被半夜叫了起來。
蘇輕眠好奇地拉著蘇輕楓的衣角問,“三哥,你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蘇輕楓抿了一下嘴角,看著長輩們發白驚惶掩飾不住驚顫的臉色,低聲說,“我聽聞咱們家的烈焰衛一夜之間被人除儘了。”
蘇輕眠睜大了眼睛,“什麼人除的?”
蘇輕楓搖頭,“不知。”
蘇輕眠立即說,“好厲害。”
蘇輕楓敲了他腦門一下,訓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崇拜是誰除的烈焰衛?這背後,不用猜,都躲不開東宮太子殿下的手筆。”
蘇輕眠頓時閉了嘴,提到雲遲,他想起在臨安見過他,覺得蘇家要完了。
蘇輕楓撤回手,他比蘇輕眠想的多,他想的是不止蘇家要完了,北地這些官官相護結成密網的各大世家也都要完了。這麼多年,這些人自詡在北地隻手遮天,那是因為雲遲一直沒有功夫收拾北地,如今他有功夫了,北地這天早晚要被他捅破。
隻是可惜,他與蘇輕眠都是蘇家的子弟,蘇家倒了,對他們沒有半點兒好處。
他正想著,蘇家的老家主說話了,“今夜叫你們來,你們也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們都說說,是什麼人,一夜之間,鏟除了十大世家最精銳的暗衛?花家?還是太子殿下?亦或者蘇子斬,再或者什麼人。”
他話落,無人應聲,眾人都似在驚懼中沒回過神來。
蘇輕眠又扯住蘇輕楓的袖子,悄聲說,“三哥,你覺得呢?”
蘇輕楓反問,“就不能是聯手?花家和皇權聯手,是花家還是太子殿下亦或者蘇子斬,有什麼區彆。”
蘇輕眠點頭,覺得這話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