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讓花灼查的關於梅花印的事情,花灼還沒給她消息,顯然還沒查出來。
她在門口立了一會兒,思索了良多,轉身回了屋,提筆寫了一封信,派人給蘇家的蘇輕眠和蘇輕楓送去,約二人午時二刻在江湖茶館見麵。
她的信寫的簡單,薄薄一張信箋。
蘇輕眠和蘇輕楓一夜未睡,在一起琢磨著給花顏通過隱門遞口信該怎麼說,二人斟酌了許久,他們與花顏相識不過兩麵,在花家做客也不過兩盞茶,與她的交情並不深,如今北地如此情形,蘇家如此境地,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與花顏交淺言深地說。
他們斟酌商量了許久,也沒得出個定論,在天明時,蘇輕眠挺不住,腦袋一歪,睡下了。蘇輕楓也有些困頓,左思右想,乾脆不再理會蘇輕眠,怕人傳口信有誤,不如親筆寫一封信,將要表達的意思表達了。
如今他們唯一能看得見的希望就是與他們交情不算深的這位太子妃了。無論北地十大世家精銳暗衛一夜之間被除儘是臨安花家出的手,還是他是太子殿下的身邊人,找她都是最好的路子。
他提筆寫好信,但覺得自己一夜未睡,此時頭腦應該不算清明,所以沒立即送出去,打算睡醒一覺,頭腦清醒了,再看看哪裡不妥修正一番再將信送出去。
於是,他也睡下了。
他剛睡下不久,近身侍候的洗塵喊醒了他,小聲說,“公子,有您的信。”
“嗯?”蘇輕楓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他,“什麼信?”
洗塵將信拿給他,“一個小乞丐送來的,直接找到了我,我去接了信,將落款果然是找您的,就帶了回來。怕這信重要,沒敢耽擱,隻能喊醒了您。”
蘇輕楓接過信一看,信封很輕薄,寫著蘇輕楓親啟的字樣,他立即打開,裡麵掉出一張薄薄的紙片,紙片上寫著午時二刻,三公子帶上四公子一起,江湖茶館見,落款花顏。
他一驚,頓時醒了,睜大眼睛看著這薄薄的信箋上的字跡,閉上眼睛睜開,睜開眼睛又閉上,反複幾次後,不是眼花,徹底地相信了,是花顏的信。
他震驚之後,湧上狂喜,沒想到他正在千方百計絞儘腦汁想如何與花顏說的事兒,轉眼她的信函就到了他麵前,他甚至有些懷疑她是不是開了天眼了,或者會神機妙算,否則為何會這麼巧地找他和蘇輕眠。
他擺手讓洗塵退下,然後推醒了睡的正香的蘇輕眠。
蘇輕眠被蘇輕楓推醒,好半天才睜開眼睛,一臉的鬱悶煩躁,“三哥,困死了,先睡醒了再說。”
蘇輕楓也不廢話,將花顏的信箋仍在了他臉上,“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什麼?看完了,你若是繼續睡,我也不喊你了。”
蘇輕眠被薄薄的信箋砸了一下,努力地抗爭著困意費勁地睜了睜眼睛,看清了薄薄信箋上的字,看完之後,“哦”了一聲,身子一歪,捏著信箋又繼續睡了。
蘇輕楓看著他,不由得佩服起來,他總是覺得他這個四弟天真的如孩子一般不經事兒,如今沒想到他比他心裡強大鎮定多了,看了信箋,竟然還能繼續睡。也是他的本事。
他這樣的想法還沒想完,蘇輕眠忽地又坐了起來,不見一絲困意地睜大了眼睛,銅鈴一般,又拿起信箋,重新看了一遍,看完之後,他“啊”地一聲,“是太子妃的信!”
他剛開口,蘇輕楓就去捂他的嘴,但慢了一步,已被他脫口說出,他立即轉身看向屋外,除了他貼身侍候的自己人洗塵在門口守著,再沒彆人,他才鬆了一口氣,警告他,“喊什麼喊?想死嗎?”
蘇輕眠立即住了嘴,睜大眼睛,一副怕怕的神色,催促蘇輕楓,“三哥,快去看看,剛剛有沒有人聽到?”
蘇輕楓瞪了他一眼,還以為他這個弟弟比他淡定呢,原來剛才是睡的迷迷糊糊沒反應過來。他轉身走到門口,喊了一聲,“洗塵。”
洗塵應聲,立即推開了門,“公子。”
蘇輕楓點頭,對他囑咐,“守著門口,不準離開,彆讓任何人靠近我的房間。”
洗塵剛剛聽到了蘇輕眠喊出的那一句話,鄭重地點頭,“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