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緣一愣。
天不絕接話,“這話頗有玄機。”
花顏笑著感歎,“是啊。”
無論是夏緣,還是天不絕,都經曆了花顏與蘇子斬的那一場糾葛,個中牽扯,看得分分明明。若說普天下誰能罵醒花顏為了生而活的心,怕是非他莫屬了。因為花顏,才有了蘇子斬的新生,那麼,也導致他成了那個最有資格罵她的人。
夏緣忽然有些激動,“待你身體好了,你再卜一卦吧!也許卦象不同了。”
花顏笑著點頭,“好。”
夏緣心中歡喜,生機意味著花顏的生命力,也許,魂咒有朝一日真能解了。她從天不絕手中又拿回藥方,劃去了一味藥,換成了另外一味藥,又拿給天不絕看,“師傅,您看,換成這味藥可行?”
天不絕看了一眼,點頭,“成!”
這時,采青走上前,對夏緣伸手,“少夫人,給奴婢吧!奴婢去煎藥。”
夏緣頷首,將藥方遞給了采青。
半個時辰後,花顏喝了藥,看了一眼天色,站起身,對夏緣說,“我出去走走。”
夏緣皺眉,“喝了藥要發汗的,你要去哪裡?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讓安一公子去辦就是了。”
花顏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安一已經探好路了,我必須要走一趟,最晚後日,大哥帶著五十萬兵馬就會來了,我要在他來之前,製定好收服那三十萬兵馬的計劃,免得越拖下去,夜長夢多。”
夏緣聞言也知道此事關係甚大,非花顏不可做,她躲開花顏的手,嗔了她一眼,還是不放心,試探地說,“明日再去也來的及吧?”
花顏微笑,“明日時間緊促,不見得計劃周密,我多穿些,彆擔心。”
夏緣點頭,當即決定,“我與你一起去。”
花顏歪著頭瞅了她一眼,“也好。”
於是,花顏身上穿了好幾層,又裹了厚厚的披風,夏緣也裹了厚厚的披風,二人一起出了房門。
采青看著二人離開歎了口氣,少夫人一來,她就失寵了,太子妃出門也不帶她了。她總算是體會了小忠子覺得在太子殿下麵前覺得失寵的感覺了。
夏澤也終於體會了花顏與夏緣的感情,不愧是自少一起長大,他由衷地覺得這個姐姐不錯,若是她早些年回家就好了,他父母也不至於磋磨了那麼些年,如今才打破相敬如冰的相處。
花顏與夏緣沒有騎馬,出了院落後,徑直走路出了西城去了西山。
大雪雖停了,城外漫山遍野還有未化的大雪,因北安城戒嚴,城內更沒有多少百姓,所以,大雪上隻有些野兔、野雞、野豬的痕跡,沒有腳印。
花顏與夏緣也不敢留下腳印,小心地用輕功在雪上走著,花顏的武功能做到踏雪無痕,夏緣的武功雖不及花顏,但也能不落下明顯的痕跡。
二人一路沿著西山走了一圈,來到了那片灌木叢林,這片灌木林很大,方圓幾裡,冬日寒風刮著,林木與枯葉沙沙作響,二人悄無聲息地進了叢林,行出半裡地,花顏忽然停住了腳步。
夏緣頓時謹慎地無聲地問,“怎麼了?”
花顏靜聽了一會兒,皺眉,無聲地說,“我聽到士兵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不像是在練兵,似在行軍,正向著我們這個方向來。”
夏緣頓時緊張起來,“怎麼回事兒?”
花顏又靜聽了一會兒,挽起夏緣手臂,足尖輕點,後退了數丈,緊接著,踩著樹尖,幾個起落,隱身在了一處半山腰的山石後。
二人在山石後等了一會兒,果然,聽到大批的腳步聲從灌木叢林深處走出,士兵們穿著鎧甲棉靴,配著長槍長劍,出了灌木叢林後,似急行軍一般地向著北安城的城門而去。
夏緣的臉頓時變了,“他們要乾什麼?攻城嗎?”
花顏臉色也有些難看,點頭,肯定地說,“顯然,是要攻城。”
“他們怎麼會突然要攻城?”夏緣不解。
花顏大腦飛快地轉著,“也許,我們查出了機關密道,調兵的消息走露了,這三十萬兵馬想要先發製人。”
“那怎麼辦?”夏緣頓時急了。
花顏挽著夏緣起身,“走,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儘快先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