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緣布陣時,在遠方,山的另一頭,望著北安城方向的統領一雙眼睛露出嗜血的笑容,對身旁的閆軍師問,“機關此時已經開啟了吧?”
閆軍師垂手,“開啟了!若不出意外,花顏與她帶的那些人已經被埋在地下了。”
統領聞言暢快地說,“臨安花顏為了太子雲遲,可謂是嘔心瀝血,估計從來沒想過自己是這般死法。”話落,他諷笑說,“女人到底是女人,無論多麼聰明的女人,都逃脫不了情愛二字。她臨安花家奉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摻和皇權做什麼?四百年前袖手天下,四百年後也該如此。如今她死了,下一個我殺了雲遲就殺花灼。”
閆軍師道,“統領技高一籌。”
統領哼了一聲,不可一世地說,“不要說什麼我技高一籌,若我技高一籌,就不會再沒有奈何花顏的法子,無奈地毀了我們辛苦建立的地下城了。可惜了儲備的米糧與兵器!”
閆軍師也心痛地說,“是啊,真是可惜了!”
統領凜冽地道,“不過總體說來,殺了花顏,也算是值了,那些事物都是死的,總比讓花顏活著強。這個女人,真是不能讓她活著。有他幫雲遲,再加上一個厲害的花家,這個天下,南楚還能再做一百年。”
閆軍師點頭,“統領說得對。”
“給京城傳信,就說……”統領看向京城方向,剛要說什麼,忽然住了口,厲聲問,“什麼聲音?”
閆軍師一怔,豎耳細聽,立即說,“風聲?今年冬日天氣格外寒冷,這北地的寒風也格外地烈。”
“不是。”統領斷然地搖頭,閉上眼睛靜靜聽聲辯位,片刻後,睜開眼睛,眼底一片寒光,“是鐵索橋晃動的聲音。”說完,他一陣風掠過,向鐵索橋的方向而去。
鐵索橋橫穿兩座大山,鐵索橋下是百丈的山澗懸崖,鐵索橋長有五百米,膽大的士兵帶著百姓,膽小的士兵經過了機關密道內的逃命也練得膽子大了,所有人過鐵索橋時,都不敢耽誤,匆匆而行。
無數的腳步聲將鐵索橋的鎖鏈晃動的嘩嘩作響,這響聲便隨著山間的回音,響徹了出去。
花顏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統領不過七個起落就來到了西山的另一麵山坡,順著山坡放眼望去,便看到了無數人在渡橋。
他麵色霎時森然,咬牙切齒地看著遠處,“好一個花顏!好一個臨安花顏!好一個太子妃!果然詭計多端,怪不得敢闖蠱王宮,怪不得雲遲自從有了她,收複西南境地提前了五年。”
閆軍師隨後追著統領來到這一處山坡下,見到遠處的情形,也驚駭了,“這……他們什麼時候出了機關密道的?這……怎麼辦?”
“放煙霧彈,調梅花印衛!”統領暴怒地下令。
閆軍師當即掏出了煙霧彈,扔向了半空中,黑色的煙霧在半空中炸開。
須臾之間,有數百黑衣蒙麵人如從地下鑽出來的鬼魅一般,從遠處的一座山頭上冒出了頭,不多時,便來到了統領麵前。
統領震怒地伸手一指,語氣陰氣森森,殺氣騰騰,“給我將花顏殺了,那些人都殺了,一個不留。”
“是!”梅花印衛齊齊應聲,如一團團的黑煙,湧去了鐵索橋頭。
此時,夏緣已用最快的速度布了一個陣,她是第一次布陣,效果可想而知自然一般,但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琢磨更改,所以,在布完陣後,心裡沒底地說,“不知道能抵多少時候。”
“能抵一炷香就成。”花顏目光看向一處山頭方向,能清楚地看到有兩個黑影立在山頭上,正向這裡看來,緊接著,一群黑影如地獄裡爬出來的鬼魅,向這裡衝來,距離得極遠,但依舊能感受到濃烈的殺氣。
花顏眯了眯眼睛,“本以為肅清了北安城,沒想到還藏著這麼多魔鬼。”
安一也看到了,立即說,“少主,那兩個人,您看到了沒有?那兩個人定然就是幕後之人。”
“看到了,即便不是幕後之人,也定然是坐鎮這北安城的主事人。”花顏點頭,同樣寒聲說,“可惜,我如今周身無力,等同於廢人,否則,我倒真可以會會他,扒開他那身黑皮。”
安一立即說,“少主,我帶著人去會會他。”
花顏搖頭,“來的這批黑衣人氣息如魔鬼,定然不好對付,而我如今又是個拖累,還有百姓們要照顧,我們來日方長。”
安一也知道如今不是交手的好時機,敵我懸殊太厲害,一旦纏鬥起來,耽擱時間,對方正好調來三十萬兵馬,那麼,他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如今當務之急,是借由這鐵索橋,擺脫出去。
幾乎是轉瞬間,那數百梅花印衛就來到了鐵索橋頭,他們來到後,本來眼睜睜地看著橋頭上立了無數人,花顏等人近在眼前,可是來到之後發現,似麵前隔了一堵牆,樹影山石亂轉,一下子,看不到眼前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