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議了一番後,安十六和安十七前去休息,花顏耗費了心神,疲累不已,又躺回了床上。
陸之淩又坐到花顏床邊,伸手輕輕拍她,溫聲道,“你如今不要多費心思,那統領與三十萬兵馬就算轉移陣地,藏著貓著,也不能有通天之能藏到天上去,總有收拾的一日。”
花顏“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如今她就算有心多思多想也無能為力。
陸之淩依舊如早先一般輕輕地拍她,花顏似是習慣了陸之淩的輕拍,沒難受太久,就漸漸地睡著了。
陸之淩見花顏睡著,為她掖好被子,起身出了房門。
夏緣送陸之淩出房門,對他壓低聲音說,“陸世子,多謝你了,花灼若是在。他身為嫡親哥哥,都不見得有你的耐心哄睡她。”
陸之淩笑了笑,“少夫人不必道謝,待花灼兄來了,他定看我不順眼搶他妹妹,怕是會找我打一架。”
夏緣抿著嘴樂,“你打不過他的。”
陸之淩認真地看了夏緣一眼,“他打架很厲害?”
夏緣笑著點頭,“自然是極厲害的。”
陸之淩挑眉,“對比太子殿下如何?”
夏緣肯定地說,“與太子殿下打個平手。”
陸之淩欷歔一聲,哈哈一笑,“那我倒也想與他打一架試試身手了,即便打不過,與高手過招,想必也受益良多。”
夏緣笑著不再多說。
轉日,安十六與安十七帶著人前往北安城挖掘被毀去的地下城,同時,花家暗線傳回消息,未查出那三十萬兵馬的下落,就像是在原木嶺橫空消失了一般。
花顏吩咐,“沒有人能憑空消失,即便我動用靈術也做不到,將原木嶺掘地三尺查個遍,原木嶺大約也有機關密道,那些太多的痕跡定然是為了掩飾密道。”
安一得了吩咐,帶著人親自去查。
次日,天不絕行針對花顏已不起效用,花顏從晨起便疼痛難忍,疼到最難受除,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滾落,她從小到大,從不輕易哭,但此時疼的眼睛都紅了。
天不絕也是束手無策,來回在房中走溜溜。
夏緣更是急的落淚,不停地對天不絕問,“怎麼辦呢師傅?除了五百年的人參,還有沒有能用的藥?她這般疼下去,會生生疼死的。”
天不絕煩躁地說,“若是有彆的藥,我能不給她用嗎?身體枯竭,非五百年以上的人參不可滋養。”話落,瞪著夏緣,轉了話音,“不過替換盤龍參的離枯草都被你想到了,你再想想,也許是我人老了糊塗了,一時想不到也說不定。”
夏緣聞言立即絞儘腦汁地想什麼能代替五百年以上的人參。
她想的腦瓜仁疼,卻也想不出來一種藥能代替,本源靈力枯竭不同瘟疫,無論是價值貴的藥還是價值廉價的藥,隻要有同樣的藥效就行,但是花顏的身體顯然非稀世罕見的名貴之藥不能滋養,五百年的人參已是萬金難求,這世上萬金難求的藥隻那麼些,攤開雙手都能數得過來,還有什麼藥能代替五百年以上的人參?
天不絕想不出來,夏緣也想不出來。
花顏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疼的狠了,她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嘴角被她咬出了血,夏緣怕她咬壞了,連忙塞了一塊乾淨的帕子給她,實在沒辦法之餘,她無能為力地攥著花顏的手哭,“花灼這個混蛋,怎麼還不沒派人送來五百年以上的人參。”
花顏覺得身體每一寸,哪怕呼出的空氣都是疼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在流失,血液枯竭到一點兒不剩,乾涸到已發焦。
她漸漸地從心底最深處生出無力來,那無力如枝蔓一般漸漸地散開散出體外。上一世,靈魂被強行聚生她死活不願但又無可奈何的那種無力,如今日似乎如出一轍。
她想著,她真沒想到現在會死,她一直以來相信五年後才是那個過不去的砍。但如今,她覺得,她似乎距離死亡極近了,隻差臨門一腳。這一腳隻要她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