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忠子鬆了一口氣,心裡對夏緣千恩萬謝一萬遍。
采青立即推開了房門,讓夏緣進入。
夏緣端著托盤進了屋,采青和小忠子立即跟著進屋將屋中桌子上早先花灼等人吃了一半的冷菜殘羹收走,擺上了新的飯菜。兩葷兩素一湯一粥。
屋中霎時滿室飄香。
雲遲看了一眼,微笑,“不錯,堪比皇宮禦廚。”
夏緣抿著嘴笑,看向床上的花顏,“太子妃最喜歡吃我做的飯菜了,她如今又睡著了,殿下多吃些,也算替她吃了。”
雲遲回頭瞅花顏,見她睡得純熟,模樣純然,看起來十分香甜,他想著她真是也許好多日沒好好睡了,如今能夠這般熟睡,顯然十分難得。
他點頭,對夏緣說,“將飯菜挪去堂屋吧,讓她先好好睡一覺。”
夏緣明白雲遲的意思,他不會如花灼一般惡劣,他吃著想饞醒花顏,當然此一時彼一時。她笑著點頭,“聽太子殿下的。”
夏緣將飯菜挪去了外堂屋,雲遲出了內室,坐在外堂屋用飯。
夏緣擺好飯菜,本要去廚房,雲遲卻擺手讓她坐下,對她溫聲道,“說說這幾日吧!她是怎麼過來的。”
夏緣聞言坐下身,想起這幾日心驚膽戰,先是紅了眼睛,接著歎了口氣,怕他一邊吃她一邊說,他是吃不下飯的,於是道,“殿下先用飯菜吧!待殿下吃完了,我再與你仔細說。”
雲遲何其聰明,聞言點了點頭。
不多時,雲遲用完了飯菜,放下筷子,看著夏緣。
夏緣將當日花顏如何擺脫那統領帶著梅花印衛與五十萬兵馬的追殺,如何兩次動用靈力枯竭,如何受傷後疼的難受連覺也睡不著,幸虧有陸世子在,每日將她哄睡幾次,才熬過了這幾天,尤其是今日,花灼和雲遲沒來之前,一度氣絕,將他們所有人都嚇的魂飛魄散。
雲遲靜靜地聽著,夏緣說完,他久久沒說話。
夏緣怕他心中難受得落了結氣鬱傷身,落下心疾,便道,“我觀殿下麵相似病態明顯,我幫殿下把把脈吧,怕是需用些湯藥。”
小忠子立即在一旁說,“有勞少夫人了,殿下早先就得了風寒,一直未好,後來又因為太子妃……”
雲遲偏頭瞅了小忠子一眼,將手遞給了夏緣。
小忠子立即閉了嘴,期待地看著夏緣。
夏緣了然小忠子的未儘之言,從懷中拿出帕子,墊在雲遲的手腕處,隔著帕子為雲遲把脈。片刻後,她撤回手,拿回帕子,皺著眉頭道,“殿下的傷寒確實拖的太久了,傷了肺腑,且身體積鬱已久,需疏散鬱氣,我為殿下開個方子,殿下怕是要用上十天半個月的藥。”
“無妨,你隻管開藥方子。”雲遲搖頭。
夏緣頷首,走到桌前,提筆給雲遲開了一個藥方子,小忠子剛要接過,他搖頭,“反正我每日也要給太子妃煎藥,一起將殿下的煎了就是了。”
小忠子縮回了手,又對夏緣道謝,如今的夏緣可不是昔日的太子妃身邊的婢女秋月了。她與在東宮時大為不同,身上隱隱有著與花灼三分相同的氣韻,讓人不敢輕忽。
夏緣拿了藥方,去了廚房,臨走前,對雲遲道,“殿下脾勞內傷,趕緊歇著吧。”
雲遲點點頭,回了裡屋。
花顏依舊躺在炕上睡的熟,他脫了鞋靴,將花顏摟在了懷裡,也閉上了眼睛。
小忠子悄悄地關上了房門,抬頭看了一眼低矮的房簷棚頂,想著這戶獵戶人家八輩子積德行善了,竟然來住了太子殿下、太子妃等一眾人物,待殿下與太子妃離開之日,這賞賜定然少不了的,這獵戶人家以後還用上山打什麼柴啊?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雲遲的確是累了,躺在花顏身邊沒多久,便於她一起睡了。
夏緣到了廚房後,開始動手給雲遲煎藥,天不絕拿過藥方子看了一眼,點點頭,誇了一句,“嗯,可以出師了。”話落,又放下藥方子,感慨道,“太子殿下的確不錯,怪不得小丫頭掏心掏肺對他好,能如此感同身受千裡奔波而來,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