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看向四周,與他打坐祛除寒氣前依舊沒什麼不同。
他看向花家祖父,問,“祖父,您可找到了千年老山參?”
花家祖父搖頭歎氣,“哎,沒有找到,年頭太長,我記性也不好了,不記得在哪裡了,看這雲霧山哪裡都像,卻是哪裡都沒有。”
“雲霧山綿延百裡,想找一物的確不容易。”花灼又問,“您是怎麼發現這處禁地顯現了的?”
花家祖父立即說,“我在雲霧山轉了半個多月,沒找到千年野山參,擔心顏丫頭,也不知道你們今日上山,便打算回花家看看你們回臨安了沒有?畢竟婚期近了。不成想,昨日途徑這裡,竟然發現隱藏了四百年的禁地現世了。”
“您是昨日發現禁地現世的?”花灼一怔。
“嗯,就是昨日夜。”花家祖父道,“我見到禁地,激動壞了,打算以血為引用開靈術打開禁地進去瞧瞧,卻不成想,我沒有靈力,開靈術無法施為,打不開這禁地,我試了幾次,都沒辦法,便打算先回花家,見了你們再說,不成想走到半途,便感覺不對勁,感知是你在施封山之術,便喝止了你。”
花灼道,“祖父您雖然靈力一直沒恢複,但血脈尚存,所以,您不是因為沒有靈力而打不開禁地,怕是另有原因。”
“什麼原因?”花家祖父也不解,“我也覺得奇怪,按理說我雲家嫡係一脈的子孫,都能以血為引進入禁地才是。”
花灼道,“上山前,我聽妹妹說過,四百年前,太祖讓她死而複生,她不願,對自己下了魂咒,同時怕太祖爺再用彆的法子找到靈脈根源再複生她,於是,她為了斷絕後路,在千裡之遙,用意念封了雲霧山的禁地。所以,這禁地是四百年前她封的。”
“什麼?”花家祖父意外了,雖然對於花顏兩世的身份,他與花家人已知道,但對於花家禁地是她封的之事卻不知,有很多事兒,她隻告訴了花灼,不想長輩們操心,便從不說。
花灼點頭,“祖父沒聽錯,四百年前,她祖父拘著她學雲族術法,她幾乎學儘所學,爐火純青,所以,她才能在太祖爺複生她時,對自己下了魂咒,以意念封了雲霧山,如此強大的靈力和本事,已更改了禁術的禁製之門,所以,哪怕是祖父靈力尚在,哪怕如今禁地就顯現在我麵前,你我怕是也進不去。”
花家祖父聞言捋著胡子半晌沒說話。
花灼將此話告知後,負手而立,也不再說話。
天不絕看著二人,想著千百年來,花家怕是也隻出了花顏這麼一個天生的天賦異稟的奇才吧!她的命,沒有人能幫她和閻王爺爭,她的路,也沒有人能幫她走。
如今走到這一步,是死是活,彆人都幫不上忙。
“等著吧!”花家祖父一屁股坐下,“這孩子,就是倔,不知道隨了誰,不撞南牆不回頭,四百年前的事兒,一代代的傳承下來,我也知道些,隻不過不詳細罷了。”
天不絕也隨著花家祖父坐下身,“她若是不倔,就不是她了。”
“還真是。”花家祖父歎了口氣,對花灼問,“太子殿下什麼時候來臨安迎親?”
“已在路上了,多不過三兩日。”花灼道。
花家祖父道,“如今禁地消失,顏丫頭有事沒事,是死是活我們也沒法子管,隻能等著了。但願她能平安從禁地出來。”
花灼不說話,想著花顏早先渾身冰寒如一座冰窟的樣子,不免擔心,但誠如祖父所說,他們誰都忙不上忙,如今禁地消失了,就在他眼前消失的,他連找都找不到。
他抿唇道,“是孫兒無能,妹妹就在我懷裡,還讓她不見了,連跟去都不能。”
“也不怪你。”花家祖父道,“作為哥哥,你陪著她險些一起死,以是一個好哥哥了,是我們花家的好子孫。”話落,又道,“至於顏丫頭,看她運數吧!”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沉默地等著花顏出來。
這一等,便等了一日又一夜。
夏緣被送回花家後,花顏父親對她冰寒的樣子十分震驚,連忙用靈術相救,他靈術沒有花灼高,用了足足半日的時間,總算讓她化險為夷了,當聽聞雲霧山的驚險,他也坐不住了,但因救了夏緣,他身體也虛弱,便忍著等恢複了再起程。
轉日,夏緣醒來,得知暗衛稟告,說花顏與禁地一起消失了,她顧不上身體虛弱,立即下了床,就要前往雲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