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聽著太祖母的話,同時察言觀色,見太祖母麵上沒有絲毫憂心的表情,待太祖母說完,他也明白了花顏如今在哪裡,又想著既然他如今好好的,她與花顏感同身受,想必花顏真沒事兒,心底也略微地鬆快了些。
但是他自然不會在花家安心等著花顏回府,即便要等,也是去雲霧山等,於是,他站起身,拱手,“太祖母,我想現在就去雲霧山,請您派個人給我帶路。”
在花家,雲遲很少自稱本宮,尤其是在太祖母和花家一眾長輩麵前。
太祖母點頭,十分痛快地說,“好,我讓族長帶你去。”
族長身為花氏一族的族長,雖不是出身花家嫡係一脈,但卻是花家嫡係一脈公選出的穩妥輩分高的人,主要負責族中的族學與族中子孫們的一應庶務,以及需要對外應對走動時的門麵人。
比如,花顏利用安書離鬨出風月情事兒想逃脫太子選妃未成後,族長親自前往安陽王府登門致歉,又比如,上次雲遲來臨安,族長出麵遠迎他的車駕,如今太祖母請他帶雲遲前往雲霧山,一是他的族長身份,二是他輩分高年歲長,行事穩妥,絕對不會說不該說的話讓雲遲擔心。
族長心中明白太祖母的意思,連忙點頭,立即吩咐人備車備船。
族長帶著雲遲離開花家後,太祖母立即叫過花離吩咐,“給灼兒傳個信,快。”
花離應是,連忙提前給花灼傳信。
花灼剛收到了暗衛稟告太子殿下迎親的車駕已到了臨安地界,沒出片刻,便又收到了暗衛稟告,說雲遲已感知到花顏出事兒了,先迎親隊伍一步進了臨安城,如今正由族長帶著前來雲霧山。
花灼愣了愣,有早先雲遲的感同身受,如今倒也不太意外,太祖母心疼雲遲,特意傳信讓他配合不讓雲遲心焦,但花灼可不會如太祖母那般心疼雲遲,收到消息後,隻對暗衛點點頭,“告訴太祖母,我知道了。”
暗衛小心地看了花灼一眼,應聲退了下去。
夏緣坐在花灼身邊說,“聽太祖母的吧!讓太子殿下著急有什麼用?急壞了身子,花顏出來還是要心疼的。”
花灼輕哼了一聲,“他既然好好的,妹妹一定沒出事兒,焦急一番而已,有什麼心疼舍不得的。”
夏緣一時沒了話,但心底也鬆快了些,是啊,太子殿下沒事兒,是不是說明花顏也沒事兒呢。
花顏的爹瞪了花灼一眼,但到底沒說他什麼。
花顏的娘歎了口氣,對花灼嗔怪道,“你這孩子,不聽太祖母的話,小心回去太祖母收拾你。”
花灼看了爹娘一眼,沒說話。
花家祖父開口道,“花家如今是灼兒當家,都聽他的。”
花顏的娘聞言住了口。
天不絕在一旁嘖嘖道,“古往今來,哪個太子殿下娶妃不是一帆風順?偏偏到了他這裡也是個可憐人。來迎親了,新娘子不見了,擱誰也受不住。”話落,他話音一轉,“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不是因為他和他的江山,花顏也不至於動用本源靈力成了這個樣子。”
夏緣點點頭,“師傅說的是。”
族長帶著雲遲來的很快,一個多時辰,便上了雲霧山。
族長的本意是遵照太祖母的意思,不急不慌地慢慢趕來,但踏出花家大門後,雲遲對族長說了一句“本宮知道太祖母是好心,不想我擔心,還請族長體念我的急迫之情。”
族長腳步一頓,明白雲遲是看破了,暗想著太子殿下果真是極聰明,不負盛名,太祖母一把年紀了,也沒能逃過他的眼,偏偏在太祖母麵前還裝的因為她的話而不再心焦的模樣。
他暗暗佩服,歎了口氣,點頭,“好,太子殿下也彆急,我們走快些就是了。”
彆的話他也就不說了,說了也沒用。
於是,族長帶著雲遲匆匆上了雲霧山,直奔距離鳳凰木東南十裡的方向而來。
一行人腳步匆匆,走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