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道,“固守京城,做最好的安排,既然對方沿途沒動手,就休要破壞本宮的大婚。”
蘇子斬不置可否,“你隻管安心大婚,京城安穩,交給我與陸之淩就是了。”
雲遲淡笑,“本宮正是這個意思,多謝了。”話落,又補充,“也多謝你的酒。”
蘇子斬輕哼了一聲,“我是看我娘與花顏的麵子。”
雲遲看著他,“不管誰的麵子,都要多謝。”提起蘇子斬的娘,雲遲想起了花顏從天不絕口中聽到的陳年舊事,花顏那時瞞了蘇子斬,如今他想了想,覺得這時候,也許有必要告訴蘇子斬了。
於是,他對蘇子斬道,“有一件事兒,你也許要知道一下。”
蘇子斬本來覺得二人該說的話該了解的事兒都說完了,他也打算回府了,聞言又坐穩了身子,挑眉,“什麼事兒?”話落,他十分聰明敏感,眯起眼睛問,“事關我娘?”
武威候夫人死在東宮,始終是一個結,是雲遲的結,也是蘇子斬的結。
雲遲點頭,“嗯,事關姨母的舊事兒。”話落,將他從花顏口中知道的,與蘇子斬說了。
蘇子斬聽著聽著,臉色果然十分不好起來,看著雲遲,“天不絕說的?”
雲遲也不瞞他,“在北地時,花顏大約怕你多想,想見麵與你說,如今正巧提起了姨母,便由我告訴你好了。”
蘇子斬臉色難看,不再說話。
雲遲給他親自倒了一盞茶,也不再說話。
當年,武威候夫人喜歡天不絕,後來嫁了武威候,武威候又在她猝死在東宮後不久娶了蘇子斬的青梅竹馬柳芙香,而梅府,當年又是扮演了什麼角色。
無論是梅府的梅疏毓,還是梅疏延,如今都得雲遲重用,一個鎮守西南境地,手握軍權,一個轄管北地要道兆原縣,握著北地通京城的命脈。
雲遲是相信梅疏延與梅疏毓的,才敢用,但是對於梅府,他卻也抱著疑惑。
這件事兒,他思索再三,覺得還是要告訴蘇子斬,無論是梅府,還是武威候府,他也許能窺探出些什麼。
蘇子斬沉默片刻,忽然抬起頭,盯著雲遲,“你懷疑我父親?”
自從五年前他娘猝死在東宮,武威候短短時間娶柳芙香,蘇子斬就沒管武威候再喊過父親。但到底血濃於水,所以,老子就是老子,這時,他還是喊父親的。
雲遲歎了口氣,“本宮隻是有些疑惑罷了,總覺得侯爺與姨母的事情有疑點。倒沒有懷疑侯爺,隻是,有些事情,還是要了解一下。畢竟,侯爺在朝中這些年也是手握重權,官同趙宰輔、安陽王、敬國公。”
蘇子斬道,“他這些年,一直沒放棄追查我娘的死因。”
雲遲點頭,“這本宮知道。”話落,補充,“尤其是也沒有放棄給你尋醫問藥,對你也是煞費苦心。”
蘇子斬又沉默片刻,道,“你告訴我這個,想讓我做什麼?”
雲遲搖頭,“你提起姨母,恰巧我也想起此事,覺得不該瞞你,告訴你一聲。另外,本宮是太子,有些事情當麵去問,怕會引起猜疑,動蕩朝局。不如你問查。便不是國事兒,是私事了。”
蘇子斬聰明,懂了,雲遲身為太子儲君,一舉一動,都關係江山社稷。事關梅府,武威候,自然不能輕易查問,但若是他,自然不同。
他點點頭,臉色有些沉暗地站起身,“好,我記下了。如今當務之急,大婚著緊,既然你不希望大婚出差錯,那麼就等大婚後再說吧。”
雲遲頷首,“嗯。”
蘇子斬不再逗留,披上披風,對小狐狸問,“是留在東宮,還是跟我走?”
小狐狸本來抱著書架子玩,聞言扭頭看過來,瞅瞅雲遲,又瞅瞅蘇子斬,似乎誰都舍不得,那小眼神,有些掙紮。
雲遲倒是先笑了,擺手,“跟著他去吧!東宮裡近來忙的很,沒人照顧你。”
小狐狸點點頭,跟上了蘇子斬,一人一狐出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