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倒是鎮定,麵上無波無瀾,有條不紊地聽著幕僚們七嘴八舌。
小忠子也急的如熱鍋裡的螞蚱,對雲遲問,“殿下,您可否也能請來些人?”
有人立即說,“殿下哪裡有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殿下這些年兢兢業業監國理政,又不同於子斬公子……”
管家立在一旁,聽了一會兒,見雲遲不急不慌也不表態,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您有何對策?敬國公府設了關卡,東宮的迎親隊伍怕是要提前去一個時辰,否則恐防因耽擱誤了吉時。”
此話一出,眾人都齊齊一靜,等著雲遲。
雲遲淺淺一笑,“不急,等著吧!”
眾人都愣住,等著什麼?
有人忍不住問,“難道殿下真有人來相助?可是三教九流的人物進這東宮……”
“隻要身份不是惡人,這普天之下的百姓,都是本宮的子民。”雲遲嗓音溫涼,眉目低沉,“你們也都給本宮記住了,三教九流也是南楚的子民,是本宮的子民。”
那人當即請罪,“殿下恕罪,是臣愚昧。”
雲遲擺手,“起來吧。”
小忠子跳腳,“哎呀,殿下,您就彆賣關子了。”
眾人不像是小忠子是雲遲身邊的貼身侍候之人,不敢說這話,都看著雲遲。
雲遲掃了一圈,籠著袖口淺笑解惑,“本宮沒有這些人,但是本宮的太子妃有,她是不會看著本宮被難為的。”
眾人聞言齊齊地睜大了眼睛,太子妃幫太子殿下?太子妃哪裡來的人?不,不對,太子妃賭技冠絕天下,據說沒懿旨賜婚許給殿下前,常年在天下間遊曆,那自然認識許多人。
得,若是太子妃幫忙,那這事兒還真給解決了!眾人都齊齊地鬆了一口氣。
小忠子更是高興得直樂,笑嘻嘻地說,“奴才這就去敬國公府找太子妃。”
“不用找,等著。”雲遲擺手,製止住小忠子,“她就算幫本宮,也不得張揚,一會兒自會有人來。”
小忠子一拍腦門,覺得自己笨死了,連忙點頭。
安書離緊趕慢趕,總算是趕著雲遲大婚前回到了京城,他本來覺得手頭上的事情要緊,所以,進了城後,見時辰還早,連衣服都沒換,一身風塵地進了東宮。
他站在東宮的宮門前還想著,交完差事兒後再回府換衣服梳洗風塵,來東宮喝喜酒。但他沒想到,與雲遲交了差事兒後,雲遲便將他扣在了東宮。
所以,他隻能在東宮留下,派人去安陽王府拿了衣袍送來,在東宮沐浴換衣用飯,等著陪雲遲去敬國公府接親。
敬國公府和東宮的熱鬨,自然驚動了皇宮,皇帝一早穿了嶄新的龍袍,去寧和宮給太後請安,母子倆準備吉時快要到時一起前往東宮觀禮。可是還沒起駕,便聽到了這番熱鬨,麵麵相覷。
皇帝皺眉,“怎麼鬨起來了?陸之淩那個皮猴子出的主意?還是蘇子斬那小子故意難為?朕就知道這兩個家夥不省心。”
太後倒是樂嗬嗬的,“年輕人愛玩愛樂愛熱鬨,由著他們去吧。”
皇帝憂心,“祖宗的禮法規製一改,朕就怕他們鬨起來沒個度,耽誤吉時。”
太後笑著道,“不會的,都長大了,有分寸。”話落,對皇帝道,“你若是不放心,咱們這就去東宮等著,也免得乾坐在東宮打探消息來得慢。”
“成。”皇帝十分乾脆地站起身。
於是,母子二人的車駕很快就出了皇宮。
天色還早,距離吉時更還早,但耐不住想瞧熱鬨的人,大街上人擠人,熱鬨聲幾乎衝上雲霄。
皇帝喜歡這一派熱鬨和樂的盛況,讓他覺得,這天下還是太平昌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