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笑出聲。
回到房中,雲遲將花顏放到了桌案上,吩咐方嬤嬤,“擺膳吧!”
方嬤嬤點頭,對宮女吩咐了一句,有人立即端上來了一碟餃子。
花顏眨眨眼睛。
方嬤嬤將餃子遞給雲遲,笑著說,“這碟子孫餑餑是要殿下喂太子妃吃的。”
雲遲意會,接過碟子,拿起筷子,夾了餃子喂花顏。
花顏張口咬了一口,就想吐出來,頓時苦了臉看雲遲。
方嬤嬤在一旁笑的開心,連聲問,“太子妃,生不生?”
花顏點頭,“生。”
方嬤嬤大喜,“恭喜殿下,恭喜太子妃,早生貴子。”
花顏艱難地吞下餃子,一把奪過雲遲手裡的筷子,夾了個餃子遞給雲遲,笑吟吟地說,“一個人可生不出來。”
雲遲張口吞下餃子,含笑看著花顏,“嗯,太子妃說的對,我們一起生。”
方嬤嬤呆了呆,又笑著說著恭喜的吉祥話。
一碟餃子撤下,方嬤嬤擺手,宮女們魚貫而入,端了飯菜進屋。
小忠子抱了一壇醉紅顏,放到了桌案上,打開酒壇,到了兩盞酒。
方嬤嬤在一旁笑著說,“殿下和太子妃要喝合巹酒,喝了合巹酒,自此夫妻和睦,幸福百年。”
雲遲點頭,溫柔含笑看著花顏,執起酒盞,花顏也執起酒盞,二人把臂相交,喝了合歡酒,成了合巹禮。
接下來,方嬤嬤帶著人魚貫而出,關上了房門。
雲遲放下酒盞,對著花顏笑。
花顏忍了忍,沒忍住,伸手捏了捏雲遲的臉,笑吟吟地說,“笑成了花一樣,讓我都不想吃飯了,隻想吃了你。”
雲遲低低地笑,認她捏了又揉,臉變形,依舊笑著,輕輕淺淺地說,“花顏,我很開心娶到你,真的很開心。”
花顏抿著嘴笑,握了他的手,十指相纏,笑意盈盈,“雲遲,我能嫁給你,也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從懿旨賜婚,到今日大婚,她懊惱過,抗拒過,激烈地反抗過,無所不用其極地挑戰過,也逃避過,掙紮過,不舍過,果斷過,但最終,還是他,拉著她,拽著她,強硬地拖著她,一步步,將他自己,刻進了她的眼裡心裡骨頭裡靈魂裡。
她從來不敢覺得自己有哪裡好,值得雲遲如此對她,但因為有了他深愛,也不敢覺得自己哪裡不好,因為她若不好,豈不是說雲遲眼光不好?
但一路走到今日,她覺得,她是幸福的且幸運的,這幸福和幸運都是雲遲給她的。
這世上,也隻有雲遲,能撬開她冰封沉冷滿是灰塵的心,給她灑下一地的陽光,將她從困頓自己的牢籠裡拽出來。
她再生在花家,不算新生,而遇到雲遲,才算真正的新生。
“用飯吧!”雲遲拿起筷子,夾了菜,卻是送到了花顏的嘴邊。
花顏點頭,吃了他喂的菜,也反夾了菜喂他。
紅燭花影,一對新人,外麵是冬日裡清寒的風,屋中卻是兩顆心比燒了的地龍還要熱燙。
二人這一頓飯用了半個時辰,直到花顏擺手,“吃不下了,不吃了,雲遲,你再喂我,我就成豬了。”時,雲遲才笑著放下了筷子。
花顏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拍著肚子說,“吃的太多了,沒法上床睡覺了,怎麼辦?都怪你?”
雲遲低笑,“你若是不累,我們出去走走消消食?”
花顏嗔了他一眼,水眸微瞪,“我們如今是洞房花燭夜哎,你有聽說過洞房花燭夜的晚上,新郎和新娘子不在屋中聯絡感情,跑出去瞎晃悠的嗎?”
雲遲低笑,試探地問,“那就在屋中走一走,消消食?”
“好吧。”花顏點頭,沒辦法,吃的太多了,不能不消食,躺去床上也睡不下。
雲遲握著花顏的手起身,二人便在屋中走動,走了兩圈後,花顏問,“明日上早朝嗎?”
“不上,休朝三日。”雲遲搖頭,“父皇和皇祖母也說了,明日不用進宮,讓我們三日後再進宮敬茶。”
花顏轉身,摟著雲遲的脖子笑,眉梢輕挑,“也就是說,你要與我廝混三日?”
雲遲摟住花顏的腰,也笑,糾正說,“合法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