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雲遲已穿了紅色軟綢的袍子,立在床前。
天不絕提著藥箱邁進門檻,便見屋中花燭還未燃儘,大紅的床帳帷幔,紅毯鋪設,處處透著大婚的喜慶。他這才想起來,二人原是新婚之夜啊。
雲遲見了天不絕,讓開了床前,對他立即道,“趕緊給她把脈。”
天不絕放下藥箱,看了一眼花顏,見她昏睡的無知無覺,他伸手給她把脈,片刻後,對雲遲瞪眼。
雲遲立即提著心問,“她如何?”
天不絕撤回手,臉色不好地說,“胡鬨!”
雲遲也顧不得沒麵子,隻看著他,承認錯誤,“是胡鬨了些,都怪本宮。”
天不絕沒好氣地說,“她本就身子虛弱,體力虛乏,你們雖是大婚,也當適可而止,這般胡鬨,是不想要命了嗎?”
雲遲拱手,“勞煩了!她可有大礙?”
“死不了。”天不絕見雲遲臉色發白,又看了一眼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花顏,他了解花顏的脾性,這麼長時間,也知道雲遲有多在意花顏,今日這事兒,多半與花顏關係更大。他擺擺手,“這小丫頭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多數怨她,也怪不得你。罷了,我給她開一副藥方,趕緊讓人煎了,喂她喝下,否則,三日她都醒不過來。”
雲遲道謝,十分誠摯,“多謝。”
天不絕又氣笑了,以一個長輩的身份道,“以後彆什麼都寵慣著她,否則有你受罪的。”
雲遲扶額點頭,彆的事情不敢說,以後帳內之事,他還真要克製把持住,不能與她一起胡鬨了。
天不絕開了一張藥方,遞給了小忠子,便提著藥箱走了。
小忠子拿著藥方,連忙吩咐人去煎了。
室內安靜下來,雲遲坐在床前,手指描繪花顏眉眼,又愛憐地俯下身吻了吻了她微微紅腫的唇瓣,然後,握了她的手,倚在床邊等著藥煎好送來。
半個時辰後,小忠子端了藥碗進來,“殿下,藥煎好了。”
“給我,你去吧。”雲遲接過藥碗。
小忠子點點頭,退了下去,悄悄關上了房門。
雲遲試了試藥,待藥溫涼了,他也不喊花顏,含了一口湯藥,低頭吻住花顏唇瓣,以口渡藥。
花顏起初閉著唇,但因為雲遲熟悉的氣息吻她,她雖昏沉地睡著,但似也能感知到,於是,慢慢地張開了嘴,吞下他送進的湯藥。
湯藥苦,喝了兩口後,她便皺起了眉頭,小臉皺成了苦瓜,卻醒不過來。
雲遲看著好笑又心疼,但還是狠心將一碗藥都喂進了她嘴裡,放下藥碗,又給她喂了兩口水,才用帕子為她擦了擦唇瓣,輕輕拍她皺緊眉頭的小臉,柔聲說,“已喝完了,不再喝了,睡吧。”
花顏這才眉目舒張開。
雲遲看了一眼天色,脫了外衣,上了床,落下帷幔,這才擁著花顏睡下。
東宮的人隨著雲遲歇下,也才漸漸地歇下。
這一夜,無論是陸之淩,還是蘇子斬,以及東宮的護衛和暗衛們,都沒敢對於京城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第二日天亮,一夜過去,陸之淩才敢回了國公府睡下,蘇子斬也才敢闔眼歇下。
第二日,百姓們依舊對前一日太子大婚的盛況津津樂道,對於太子妃的嫁妝羨慕稱讚,太子殿下做的催妝詩流傳到了民間,少年公子才子們的答題,也紛紛流傳到了市井巷陌,趙清溪實打實的才華也被人們紛紛稱讚。
相比與外麵的熱鬨,東宮卻十分安靜。
晌午十分,雲遲醒來,見花顏依舊睡的沉,但較昨日晚,養回了幾分氣色,臉色紅撲撲的,如水蜜桃一般,總算是放下心來。
他再無困意,起了床。
小忠子聽到動靜,小聲在外問,“殿下,您起了嗎?可吩咐廚房將午膳送來?”
雲遲“嗯”了一聲,看了花顏一眼,不知要睡到什麼時候,他想了想,吩咐,“本宮去書房,午膳擺在書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