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寺門口與德遠大師告辭時,德遠大師對花顏道,“太子妃近來可為自己卜過卦?”
花顏歪著頭笑看著他,“怎麼?老和尚,你要給我卜一卦啊?”
德遠大師笑著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老衲可不敢給你卜卦了。”
“我如今靈力儘失,還哪裡有力氣給自己卜卦?”花顏笑問,“你從麵相看出了什麼,直說就是。”
德遠大師笑著看了雲遲一眼,雙手合十不鬆開,道,“桃花劫。”
花顏大樂。
雲遲臉微沉,“本宮每日盯著她,她如何還能有桃花劫?”
花顏挽著他手臂,笑吟吟地道,“也許說的就是你呢,每日盯著我看著我,不準我做這不準我做那,喝口茶涼了不行熱了也不行的,你可不就是我的桃花劫嗎?”
雲遲也忍不住笑了,但還是盯著德遠大師,“大師說的桃花劫,可否給本宮做個指引,提點一二。”
德遠大師道,“老衲觀看太子妃麵相,印堂帶有桃花色,桃花有雲霧罩,故而稱作桃花劫。”話落,又道了聲“阿彌陀佛”,“老衲能卜天下人卦象,唯二人卜不出來,便是太子殿下與太子妃。”話音一轉,又道,“不過這桃花色稀薄,雲霧卻濃,雖有煞氣,卻不帶殺氣,當是無礙,忍不住提醒太子妃一二罷了。”
花顏偏頭想了想,轉頭問采青,“可帶有鏡子?”
采青點頭,立即從袖子裡拿出一麵鏡子遞給花顏。
花顏拿著鏡子照自己,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一會兒,笑著將鏡子遞回給采青,對德遠大師撇嘴,“老和尚那半吊子的本事,糊弄逗人卻說的一板一眼,虧你還是個出家人。”話落,對他嗤笑,“我看你才麵有桃花劫呢。”然後,不再理他,對雲遲笑,“彆聽他的,我沒有這東西,走啦走啦,去賞梅。”
雲遲微笑著點頭,任由她拉著走了。
二人走遠,主持方丈將信將疑地問德遠大師,“師叔,您當真一本正經地在太子妃麵前糊弄逗人?”
德遠大師笑,“嗯,太子妃記仇,老衲也記仇,一報還一報。”
主持方丈愕然,當初那“大凶”的姻緣簽之事都過去多久了?這仇也記的太久了吧?
雲影沒隨著雲遲離開,而是聽了二人的話,才從暗處離開追了上去。
半壁山後,有一大片山坡都種著梅樹,寒冬時節時,便會十裡梅花開,是半壁山的一景。每逢冬日天氣晴好時,便有許多人前來賞梅,文人騷客,絡繹不絕。
如今因花顏懷有身孕,所以,雲遲為了顧及花顏身體,也為了避開人多處,便繞山寺多走了遠路,來到了賞梅的人煙稀少之地。
從山下賞梅與從山上賞梅風景自然不同,站在半山坡處,舉目下望,紅梅如錦,奪天地之色,雖今日天氣晴好,但早兩日下的雪還未化,整個半壁山一片白雪皚皚,白雪上植著一株株紅梅,爭相開放,如紅錦雲霞。
花顏輕歎,“紅霞雲錦山外客,天階貴品落凡塵。”
雲遲低笑,從身後擁著她,“怪不得你心念著來賞梅,果然值得一賞。”
花顏身子往後仰,靠著他,任由他雙臂鎖著她在懷,目視著前方,“你從來沒來賞過梅嗎?”
雲遲搖頭,“不曾有過。”
花顏心疼,手腕抬起,往後微微一摸,輕輕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臉,軟聲軟語俏皮地說,“可憐的孩子,幸好你娶了我,否則一輩子多沒趣。”
雲遲低笑,板過她身子,圈在懷裡,低頭吻她,話語輕輕地帶著暖風般的笑意,“嗯,幸好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