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絕道,“七日。”
雲遲點頭,“好,這七日內,父皇就交給你了。”
天不絕頷首,心下焦急擔心花顏,但知道雲遲比他更心急如焚,便不再說什麼。
雲遲出了帝正殿,站在廊簷下,望著天空的雪,這麼片刻,已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想著她與花顏早已心意相通感同身受,曾經她性命垂危,他也心脈枯竭,如今他身體沒任何難受異狀,可見花顏性命無礙。
這一感知,讓他好受些,能夠冷靜地去想,該怎麼做,才能儘快找到她。
他已押了武威候,若是找到蘇子斬,那麼,也許能從他那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有人竟然能堂而皇之地假扮他,怕是短時間內找不到真正的蘇子斬。
若是找不到真正的蘇子斬,下一步他是不是要緝了武威侯府所有人審問?
雖然他發現不對勁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從安十七去找天不絕,到天不絕進宮,這時間足夠易容蘇子斬的那人帶花顏出皇宮離開京城了。
他是帶著花顏躲在京城?還是帶著花顏出皇宮離開京城了?
總之,查起來需要時間。
這半年來,自從北地出事兒,他一直暗查和堤防背後之人,可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人從蘇子斬身上下手,且籌謀得分毫不差,善於把控人心,也善於利用人心。
安陽王、敬國公、趙宰輔等人從帝正殿內出來,便看到立在廊下的雲遲,太子殿下一身沉暗之氣,靜靜地站著,似與這寂靜的宮殿融為一體,彙成黑夜。
“老臣等請示殿下,是否老臣等派出府衛一起跟著查找太子妃下落?”趙宰輔拱手試探地問。畢竟武威候直接被太子殿下押去東宮了,他們不敢輕易動作。
雲遲頭也不回,沉聲道,“不必,眾位愛卿輔助本宮穩住朝局就好,本宮的太子妃,本宮自會找回來的。”
趙宰輔等人對看一眼,齊齊應是。
雲遲立在廊下,不再說話,等著安書離、梅疏延、雲影等人穿呼吸消息。
雲影最先來回稟雲遲,單膝跪地請罪,“殿下,皇宮都查遍了,沒有發現太子妃的蹤跡,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沒有出現過打鬥痕跡的地方,采青也不見了,沒有人看到殿下離開後,子斬公子送太子妃之後發生了什麼,當時隻有采青跟著太子妃。”
雲遲緊抿嘴角,“沒有任何痕跡?連出宮的痕跡也沒有嗎?”
雲影搖頭,“沒有,宮宴期間,沒有任何一輛馬車出宮,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出宮。”
雲遲眯起眼睛,“可查皇宮密道了?”
雲影一怔,抬頭看著雲遲,眼中現出驚異,須臾,垂下頭,“屬下未曾查皇宮密道,曆來皇宮密道隻有皇上危急時,做離宮之用。南楚建朝四百年,代代相傳,唯有皇上知曉皇宮密道,卻從未使用過。”
“拿一根樹枝來。”雲遲聞言吩咐。
雲影微愣,立即起身,去不遠處一顆樹上折了一根樹枝,遞給了雲遲。
雲遲走出廊外,在雪地上用樹枝快速地繪製了一張皇宮密道圖,然後,對雲影吩咐,“看清楚了?你帶著人親自查。半絲痕跡不得放過。”
雲影仔細看了地上的圖案,垂手應是,“殿下放心,屬下這就去查。”
雲影扔了樹枝,輕輕揮手,一陣風拂過,地上的雪被風卷起,又輕飄飄落下雪花,剛剛他在雪麵上畫的圖案已沒了痕跡。
他眼神發冷地想著,不是沒有痕跡,定然是如他這般,那人將痕跡撫平了。
除夕這樣的日子,他早已讓梅疏毓全城掌控,這一日京城都部守嚴密,雖陸之淩離開了京城,梅疏毓接手了京城兵馬,但他聰明,摸清並延續了陸之淩的路子,所以,但有動靜,都能查到。
如今查不到,那麼隻有一條路,人不會憑空消失,隻有皇宮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