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的飛鷹,兩日到了京城,花灼的那封信,兩日後送到了雲遲的手中。
這幾日,除了東宮看守武威候的府衛外,雲遲派出了所有的人查找,京城內外,方圓五百裡,可是什麼也沒發現,梅疏毓那裡,也沒有什麼進展。
唯有安書離那裡和夏澤那裡,有了些消息,說武威候府怕真是前朝後梁後裔,查四百年前的卷宗,隱隱有些眉目,隻不過四百年的歲月長河,早被人抹平,時間又太長,不是一日兩日能查出來的,也隻能隱約有個囫圇大概的猜測。
雲遲的心漸漸地又焦躁起來,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一大圈。
不止花顏找不到,蘇子斬也如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蹤跡和痕跡。
雖然沒有證據,但如今雲遲十有**能料定,武威候府就是前朝後裔。
有了這個身份,哪怕再相信蘇子斬,雲遲都忍不住地想,是否他錯看了蘇子斬?當真是他做下的?根本就沒有人易容假扮以假亂真?參加宮宴那日的蘇子斬根本就是真的?
單憑一隻小狐狸,也許不能說明什麼,也許是他故意那日不帶小狐狸故意讓人猜測設下迷障呢?
人一旦心中焦急到了一定地步時,便忍不住懷疑自己,也懷疑自己的判斷。
雲遲這幾日,日夜受煎熬,每日也隻不過用上一頓飯菜,闔上一兩個時辰的眼,他想,若是這一切都是蘇子斬謀劃的?他該怎麼辦?
蘇子斬不止算得上了解他最深的人,也是他十分信任重用的人。有很多事情,自他答應前往北地相助後,他都交代給了他,他在他身邊涉獵何其深?若是反過來給他一刀,他沒有防備,倒如今,什麼也查不出來,也是自然。
但他又覺得,哪怕他知道自己是後梁皇室後裔,也不該拿花顏作伐才是。
花顏身子骨本就弱,有多弱,他是知道的,更何況如今懷有身孕,一直孕吐,禁不住折騰,他若是因身份對他動手,也就罷了,但總不至於牽累花顏?
或許,他的打算不是牽累?而是從他手中奪了花顏?
也許,花顏沒有如他想象一般的被人鉗製受苦?若是蘇子斬,一定舍不得讓她受苦。
他這般亂七八糟的想著,臉色愈發地沉冷,隻恨自己在宮宴那日謹慎不夠。
“殿下!”雲影在外喊了一聲,因連日來帶著東宮暗衛徹查,不曾歇著,他聲音也難得地帶了嘶啞。
“嗯,可有消息了?”雲遲沉聲問。
雲影搖頭,“沒有太子妃的消息,不過剛剛有人送來了花家公子的書信。”
“拿過來。”雲影聞言向門口走了兩步。
雲影進了屋,將書信呈遞給雲遲。
雲遲伸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當即整個人如活了一般,立即下令,“把所有人,都給本宮招回來,半個時辰,隨本宮出發。”
雲影一怔,問雲遲,“殿下,去哪裡?”
雲遲碾碎了信箋,一字一句地說,“後梁皇室陵寢。”
雲影一驚。
“快去!”雲遲幾乎等不及了。
雲影立即應是,快速地退出了書房,將信號彈放了出去。
煙霧彈在東宮上空炸開,這是召集信號,在外的所有暗衛見了信號彈,立即回東宮。
雲遲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激動,讓自己儘量冷靜下來,對小忠子吩咐,“去喊安書離立即來見我。”
小忠子應是,立即去了。
後梁皇室陵寢,雲遲眼底如一潭深水,他是真的沒有料到,花顏會被劫持在那裡。
彆說後梁已退出了曆史四百年,就是他哪怕知道花顏有著上輩子的記憶,與懷玉帝的牽扯,但也沒想過,早已荒蕪的後梁皇室陵寢會成為背後之人劫持花顏的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