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絕納悶地說,“你是覺得蘇子斬也跟顏丫頭一樣?不能吧?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我看那小子自從解了寒症後,性子愈發變幻了,性情上放得開了,倒沒發現他不對勁兒。”
雲遲道,“本宮也沒發現,隻是這兩日忽然有了這個想法。雲族的靈寵初見他便十分喜愛他,每日都黏著他,會不會有前因?再加上,他忽然就失蹤了,不得不讓本宮多想。”
天不絕聞言麵色凝重了,“照你這麼說,老夫也不敢斷定了。”話落,他拍了拍腦袋,歎氣,“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雲遲見他拍自己腦袋用很大的力,打住話,“神醫去吧!本宮這便回去歇著。”
天不絕聞言站起身,對他道,“我回去琢磨琢磨,再去找武威候,據說這老東西精明得很,老夫儘量讓他多說些。”
雲遲頷首,“有勞了。”
天不絕轉身出了書房。
小忠子在一旁聽了一耳朵,關於蘇子斬的猜測讓他嚇的直哆嗦,見雲遲又看向窗外,小聲說,“殿下,子斬公子……不……不會一直以來都是裝的吧?”
雲遲站起身,輕聲說,“他若是裝的,本宮認了。”說完,出了書房。
小忠子咯噔一聲,不敢再多話,跟上了雲遲。
天不絕出了雲遲的書房後,一路琢磨著雲遲對他說的話,又想著曾經給蘇子斬治病把脈的經過,直到回到院子裡,也不能確定雲遲的猜測是否果真,蘇子斬有與花顏相同的異於常人之處。
他想不明白,索性放下,琢磨著去見武威候,如何與他說話。心裡想著難為他一生癡迷醫術,到老了,反而摻和進了俗世俗務裡了。
京城因為趙宰輔的死,一時間人心惶惶。
朝臣們在趙府聽了雲遲一席話,驚悚駭然之下,個個也都十分惜命地回府請大夫的請大夫,徹查的徹查,十分熱鬨。
雲遲覺得京城太平靜了,是該這樣熱鬨,太過平靜,才不是好事兒。
他從書房出來後,吩咐雲影,“你帶著東宮的暗衛,將京中各大府邸也趁機查一遍,本宮覺得,趙宰輔就是個開頭而已,這事兒沒完。”
雲影應是,立即帶著人去了。
雲遲在書房門口立了片刻,便回了鳳凰東苑。
小忠子想著天不絕果然好用,能讓殿下聽話地去歇著。
趙府內,趙清溪最終還是命人敲暈了趙夫人,請太醫給她開了一副安神昏睡的藥,讓趙夫人睡去,又吩咐人將趙宰輔抬進了棺材裡,安置去了靈堂。
梅疏毓瞧著她乾脆的做派,在一旁說,“你打算給趙宰輔停靈幾日?打算讓趙夫人睡多久?總不能讓她睡到不送趙宰輔發喪吧!”
趙清溪道,“停靈七日,打算讓我娘睡七日。”
梅疏毓看著她,“七日後,趙夫人醒來,恰逢趙宰輔發喪,她怕是依舊受不住。”
趙清溪抿唇道,“若是七日後她還受不住,依舊讓她睡,既然她心裡覺得我爹沒死,那就不必給他送行了。等發喪完我爹,我請神醫開一副失憶的藥給她,誠如太子殿下所言,我總不能沒了爹又沒了娘。”
梅疏毓點頭,“倒是個法子,隻是你以後……”
趙清溪搖頭,“還有什麼以後?待我爹過了百日,我打算帶著我娘回祖籍,離開京城。”
梅疏毓一怔,“你打算離開京城?”因消息太過震驚,他脫口道,“那我怎麼辦?”
趙清溪抬眼看他,似也愣了愣,不解,“與二公子有何乾係?”
梅疏毓驚覺自己說了什麼,臉色攸地尷尬,不敢看趙清溪,撇開臉,咳嗽了兩聲,權衡之下,覺得如今時機不算好,但也是個機會,是死是活,就在今日了。
於是,他咬牙說,“你怕是不知道,當初聽聞趙宰輔為你選婿時,我曾找過我祖父,讓他來趙府提親,我祖父罵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覺得我上不了台麵,丟他的臉,怕趙宰輔將他攆出府,死活不來。”
趙清溪呆了呆,從沒想過,在這個時候,知道了梅疏毓對她的心思。她低下頭,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