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離看著這些線報,怕是三天也看不完,他不解地問,“公子,這些線報都是過去的線報,如今看來,有什麼用?”
花灼拿起一分線報,“自然有用,我看看,這一年裡,我到底疏漏了什麼。”
花離不解,看著厚厚的一摞線報,“那我如何幫公子看這些線報?”
花灼抬眼瞥了他一眼,“我若外出,將臨安交給你,你自然得快些上手,這些線報,你隨便看,也不需要特彆幫我,隻要看到京城的線報和北地的線報以及西南境地的線報,摘出來給我就行。”
花離點頭,打起精神,應了一聲,“好。”
花家安穩了太多太多年,十一歲時花顏從花家祖父和父親手裡接手了花家,便擔起了花家的擔子。過了兩年,花灼由天不絕治病日漸好轉,舍不得妹妹辛苦,便也跟著接手擔了些。
三年前,花灼病徹底好時,花顏終於心安理得地將身上的擔子全推給了花灼,花灼不想她太逍遙,一跑就沒影,自己先一步外出去遊曆了,反而將花顏困在了花家。
所以,三年來,兄妹二人還是共同擔著花家,但都是懶散的性子,沒想過花家會出什麼事兒,所以,天下線報,有很多都是安字輩的公子先過目,不重要的,乾脆不上報了,隻收錄起來,重要的,再報給花灼和花顏知道,讓二人做主。
在過去一年來,發生了太多事情,因花顏的全副心力都用於悔婚,後來幫著雲遲收複西南境地,肅清北地,籌備大婚,所以,花灼結束了遊曆,回到了臨安坐鎮,將花家的擔子大部分都接手擔在了自己肩上。
誰能想到會有一枚暗主令在暗中調派花家暗線?一年的時間,利用花家暗線,能做很多事情。
書房的燈亮了大半夜,花離看的眼睛都花了時,花灼將手中的線報一扔,站起身,“回去睡吧,明日再過來。”
花離點點頭,站起身,見花灼臉色不好,試探地問,“公子,您查到疏漏了嗎?”
花灼“嗯”了一聲,“有一處。”
花離想追問,但看花灼沒有想跟他說的打算,便住了嘴。
二人出了書房,花灼回了屋中,夏緣一直沒醒,睡的沉,他脫了外衣,進了屏風後的溫泉池裡驅散了身上的寒氣,回到內室,躺去了床上。
夏緣翻了個身,小聲嘟囔了一句,“去了哪裡?”
“書房,睡吧。”花灼拍拍夏緣,將她的身子摟在了懷裡。
夏緣似乎掙紮了一會兒想與他說話,但實在耐不住困意,又繼續睡了去。
轉日,用了早飯,夏緣在房中做小孩子的衣服,花灼又去了書房。
安十六已睡醒,來到了書房,見過花灼,看到桌案上堆成山的線報,這些線報一看就是過去的線報,本來都收錄了起來,卻被花灼拿出來重新翻看,他明白花灼是打算查原因了。
他給花灼見禮,詢問,“公子,可查出何人動了我們花家暗線?能動到我們花家暗線,是否說明是花家自己人?”
在他想來,唯有花家自己人,自己暗線內部出了問題,才能動花家暗線。
但他想不透是誰,花顏接手花家後,一眾安子輩的公子中,她最是重用安十七和他。他們二人這些年輔助花顏,花家暗線大部分消息都是由他們二人經受的。
他自然不會懷疑安十七,但是想不到花家誰會背叛?背叛花家有什麼好處?
花灼搖頭,將花家祖父隱瞞的四百年前之事簡略地說了。
安十六聽完,睜大了眼睛,他本就皮膚黝黑,唯一雙眼睛大而有神,如今用力地睜大,更像是兩個銅鈴,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花灼,整個身子都抖了,白著臉抖著嘴角好半天,“竟……竟然有這事兒?”
四百年前,少主自下魂咒,懷玉帝卻沒死,由先祖家主和族主複生,又用追魂術追蹤到了少主魂魄下落,用送魂術將他送到四百年後,且給了他一枚暗主令?
這……若是少主知道,這是要了少主的命!
他第一時間也覺得花家祖父糊塗,為什麼不早早告訴少主,若是早告訴少主哪怕一年,那少主也不必……
不必的事情太多……
他身子抖成籮篩好一會兒,才白著臉問神色鎮定的花灼,“公子,那……怎麼辦?”
花灼臉色清涼,一字一句地說,“廢暗主令,設臨安令,清洗花家暗線,不聽話者,逐出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