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一招,殺了二三十一等一暗衛,震驚了雲幻。
雲幻雖然一直在太祖暗衛中知道雲遲的厲害,世人傳太子雲遲,文武登峰造極,但雲幻覺得,也許因為雲遲的身份,很多人才對他大誇其誇。
今日,他親眼見到了雲遲出手,才知道自己錯了。
世間劍術好的人,有很多,但這般將劍術使得登峰造極如臻幻境的,還真是少之又少,目前為止,他隻見過眼前的太子雲遲。
他沒看過統領出劍,倒不知統領是否比得過雲遲。
雲幻本來想以多勝少,如今眼見雲遲一招殺了二三十人,怕是誰也靠近不了他,再往前衝上去殺他,怕是都會如那二三十人一樣在他劍下送命。
他當即喝了一聲,“都退後,放毒箭!”
他喊聲剛落,脖頸上一涼,冰涼的劍刃瞬間刺痛後脖頸的皮膚,他渾身血液徒然凝固,腳底下冒出森寒的涼氣,直達心口,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正月末的風,比數九寒冬還要嚴寒。
雲幻沒看到雲遲怎麼出現在他身邊的,他是被圍在數百暗衛中間,可是,雲遲幾乎瞬間就到了他身邊,讓他連躲避反應都不及,就被他架了劍。
這不止是劍術,武功何其可怕?
雲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眸光同時掃了一圈被驚住的數百暗衛,語氣清冷涼薄,“想活?還是想死?”
他開口,數百暗衛本來要遵命放毒箭,此時,都停了手。
雲幻不同於一般的暗衛死士,他是自小混入暗衛死士中,有思想,有謀算,借著機會,算計了雲暗,策反了太祖暗衛。
他要的,可不是一個暗衛頭目,而是前程。武威侯府的前程,蘇家的前程,後梁皇室複國後的前程,隻有蘇子折能給他的前程。
他若是現在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咬牙,“想活如何活?想死如何死?”
雲遲笑了一下,明明是光照日月的容色,在這一刻,黑暗裡,火把照耀下,山河傾動,他淡漠地說,“活,我可以放了你,死,現在就殺了你。”
他一開口,雲幻又倒抽了一口冷氣,但心口滋滋冒著的冷氣下,是激動的想要活著的希望喝熱血。他手指頭都顫起來,勉強冷靜地說,“你怎麼才能放了我?”
“簡單!告訴本宮,本宮的太子妃在哪裡?”雲遲涼聲問。
雲幻立即說,“不知道。”
雲遲眯起眼睛,“這個答案,你是想死?”
雲幻不敢搖頭,“太子妃在統領手裡,我也不知統領叫她帶去了哪裡。”
“統領是誰?蘇子折?”
雲幻震驚,“你知道蘇子折?”
雲遲冷笑,“是不是他?”
雲幻僵著身子道,“是他。”
“你不知道本宮的太子妃在哪裡,看來本宮留你活命也沒用。”雲遲的劍向前逼近了一寸,劍刃頓時割破了雲幻的後脖頸,刺破了皮膚,鮮血直流。
雲幻驚恐和疼痛以及麵臨的鬼門關臨門一腳讓他一下子慌了,他大聲說,“雖然我不知道統領將太子妃帶去了哪裡,但你若是想知道彆的,比如蘇子斬的消息,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放我一命。”
他清楚,在雲遲的心裡,太子妃花顏,是他的軟肋,但蘇子斬,也是半個。
果然,雲遲劍一頓,“你的消息要有價值,最起碼,抵得過你這一條命的價值。”
雲幻咬牙,“除夕前一日,蘇子斬前往武威侯夫人墓前拜祭,統領得到消息,提前在武威侯夫人墳頭的枯草上放了攝魂香,迷暈了蘇子斬,將他扔進了鬆峰山的牽夢陣裡,為著是讓他蘇醒記憶。”
“牽夢陣如何能讓他蘇醒記憶?”雲遲沉聲問。
雲幻憋著氣說,“是後梁傳承的古陣法,以人心血為陣,再輔助以蠱毒靈幻之術布陣。蘇醒記憶則生,不蘇醒則死。”
“那他是蘇醒了?還是死了?”
“破陣蘇醒了!”
“哦?”雲遲看著他,“如今他在哪裡?”
“下落不明!”雲幻咬牙道,“我得到的消息就是這樣,蘇子斬沒被牽夢陣困住身死,反而破了牽夢陣,帶著人不知所蹤了。”
“南疆王和葉香茗被抓走,就是為了布置牽夢陣?”雲遲瞳孔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