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折眯起眸子,眸光瞬間迸發出森寒的利劍,“怎麼?我看你活的太好了是不是?倒了如今,在我的地盤上,還學不乖嗎?”話落,淩厲殺氣地說,“我告訴你,我已說過,後梁的女人,輪不到南楚太子。你若是學不乖,還認不清形勢,我便教給你怎麼學乖。”
花顏冷笑,“那你教我啊!”
蘇子折直起身,抬步邁進門檻。
他剛走一步,蘇子斬伸出手臂爛在他麵前,冷聲說,“出去!”
蘇子折寒著臉看著他,“蘇子斬,你這七日裡,根本不曾養傷,如今的你不是我的對手。”
蘇子斬冰冷地看著他,“你可以試試,我能不能殺了你。”話落,他眸中也聚上寒光,“後梁的武學,梁慕當時年幼,未學多少,傳到至今,融彙百家雜學,卻也不是純正的傳承。但四百年前我雖身體不好,該學的卻都學了。如今,我更是師從南陽山,即便我身上有傷,你也奈何不了我。”
蘇子折停住腳步,恥笑,“你衝著我來的這份能耐倒是厲害,在這個女人麵前,怎麼就成了慫包了?當年懷玉帝也這般低聲下氣過?虧天下傳你驚才灩灩,冠絕古今,我看都是一派胡言。”
蘇子斬冷聲道,“出去!”
“出去可以,但我得說完要說的話。”蘇子折又順勢倚在了門框上,不知是真怕蘇子斬不要命與他對殺,還是無心與他硬打,冷笑著說,“那日我說的話,無論是你,還是這個女人,都給我記著。你敢將她送回去給雲遲,我就一日屠一城。”
說著,他盯著花顏,“你愛護南楚子民是不是?那就好好給我待著,否則,我就讓遍地土地染血,倒也彆有風景給你觀看。”
“你還是不是人?無辜的百姓,與你何仇何冤?你不是想要謀奪這江山天下嗎?若是人都殺光了,你還做什麼皇帝夢?”花顏心寒地看著他。
蘇子折諷笑,“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逆我,那麼,我不殺你,殺百姓。我是要謀奪這天下不錯,但那也得你是我後梁的女人。我是不是個人,在白骨山時,你不是清楚的很嗎?”
“若是早知今日,當初我剁了自己的手,也不救你。”花顏看瘋子一樣地看著他,轉了話題,“你剛剛說雲遲什麼?”
“雲遲倒是個厲害的,以前看來是我小看他了。花家十之二的暗線悉數湧向京城,以及我命人收複的太祖暗衛,還有我在京城埋藏的暗樁,殺了趙宰輔,殺了梅老爺子,追殺梅舒延,禍亂京城兵馬大營,如今驚天動地的動靜,竟然沒能奈何了雲遲,人悉數都折在了京城。”蘇子折說著,盯著花顏的眼睛,似乎想看看此時她的表情。
花顏麵無表情地聽著,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這不是很好嗎?低估對手,敗了也活該。”
蘇子折忽然大笑,“本來我覺得奪南楚江山沒什麼意思,後來遇到你,我發現,奪南楚江山還算有那麼點兒意思,如今更真是太有意思不過了。他這般厲害,讓我才有了真正的興趣。”
花顏心裡發沉,又罵了一句,“瘋子!”
“嗬,罵的不錯。”蘇子折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花顏看著他痛快地離開,若非昔日在白骨山見過他在死人堆裡的模樣,真不能理解這人扭曲的心思,世上便有這樣一種人,他的出生就是悲哀,作為彆人的鋪路石墊腳石,但石頭也不甘心,因這不甘心而性格扭曲,與天下人為敵。
複國奪江山,本是蒼生受難血流成河,在他看來,竟然成了興趣。
她沉默許久,收回視線,看向蘇子斬,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氣息黯然,沒多少生氣,在蘇子折麵前提起的精神勁兒,在他離開後,一瞬間就如泄了氣的皮球,瞬間嘎了,灰蒙蒙的,似乎不見光。
她心口抽抽的疼,早先的怒意已消失殆儘,有氣無力地開口,“蘇子斬,我餓了。”
蘇子斬抬起眼皮,向她看來,默默地點了點頭,對外吩咐,“來人,去廚房吩咐,弄幾個清粥小菜來。”
玉漱一直站在門外,聞言立即應是,連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