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玄燁摟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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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額林珠封位以後,玄燁進後宮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
二人年歲尚小,沒急著圓房,也沒躺在一張榻上,僅僅在一起用膳、說話或是看書。
太皇太後明裡暗裡打探了幾次,便也沒說什麼了。
額林珠心中擔憂娜仁托婭,每日去慈寧宮碰到時都會格外關注她的情緒。
太皇太後將一切看在眼裡,對額林珠感到滿意的同時心裡卻在發愁:娜仁托婭並不在意這些,對於玄燁的情感甚至遠遠低於額林珠。
她心裡想著滿蒙聯姻,想著蒙古科爾沁的未來,將希望寄托在娜仁托婭身上,希望她能與玄燁培養出感情,日後生下一個流淌著科爾沁部血脈的阿哥。
這日請安後,太皇太後單獨留下了娜仁托婭。
“太皇太後,奴才答應了馬佳格格,今日要去翊坤宮瞧瞧呢。”娜仁托婭像往常一樣坐在太皇太後身邊,親昵地撒著嬌。
“娜仁托婭。”太皇太後轉著手中的茄楠木嵌珍珠手串,語氣格外鄭重,“你可是科爾沁部博爾濟吉特氏出來的格格,身上肩負著的責任你可還記得?”
娜仁托婭從小就聽這樣的話,早就聽厭煩了,但麵對太皇太後時還算乖順,“奴才知曉太皇太後的意思,隻是太皇太後,奴才對皇上隻有親情,旁的感情是絕沒有的,奴才瞧著,皇上對奴才也沒有什麼情意。”
“儘是胡說!”太皇太後輕聲嗬斥,點了點她的額頭,“你與馬佳格格同皇上相處時間一樣,怎麼她能讓皇帝生情,你卻不能?我瞧著你啊,心思壓根沒放在皇帝身上,整日裡不知在想著什麼。”
娜仁托婭眸光流轉,泠泠一笑:“馬佳格格與皇上如何,奴才才不在意呢,奴才心裡呀,現下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在想著如何侍奉好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呀。”
太皇太後被她逗得直笑:“油嘴滑舌,這些話你是從何處學來的?”
娜仁托婭故作誇張地睜大了眼睛,一本正經道:“奴才哪裡還需要從旁處學來?這可是奴才的真心話。”
太皇太後樂得笑眯了眼,直道:“蘇茉兒,你瞧她這副模樣。”
娜仁托婭又說了幾句逗樂的話,轉移了話題。
等從慈寧宮出來,已經是一柱香之後了。
宮女扶著她慢慢走在宮道上,詢問道:“格格,我們去哪裡?”
娜仁托婭看了她一眼,“翊坤宮。”
宮女遲疑了一陣:“太皇太後說的不無道理,格格當真不想……”
未儘之意,使得娜仁托婭腳步一頓。
她緩緩開口:“雨疏,你跟著我從科爾沁到紫禁城可覺得委屈?”
宮女忙表明忠心:“格格,奴才不委屈。”
娜仁托婭眉目冷淡,聲音還算柔和:“你既不覺得委屈,那便是認我這個格格,從前你待馬佳格格態度怠慢,我未曾責備一句,以為你總該明白我的心思,可今日,你實在叫我失望至極。”
雨疏大驚失色,立即跪下磕頭:“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請格格恕罪,格格恕罪。”
娜仁托婭靜靜地俯視著她,一言不發。
雨疏停下來,帶著哭泣聲解釋:“奴才自幼服侍格格,從未有二心,奴才隻是覺得格格委屈,格格出身尊貴,何必為了馬佳格格與端敏公主起了嫌隙?若非馬佳格格,皇上怎會一直不來永壽宮看格格?”
“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