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言嘴角勾了下,幾分惡作劇成功的意味。
他重新將冰袋用毛巾包好,敷到了蘇向晚腳上。
接下去好一陣,兩人都沒再說話。
過了會,蘇向晚收到馬思睿微信,告訴她閉幕式已經散了,家長們也帶著各自孩子回家了。
蘇向晚這才鬆了口氣。
這兵荒馬亂的一天,總算是結束了。
不多時,馬思睿又在微信上問她:【你還在醫務室?】
蘇向晚說:【嗯,校醫讓我冰敷一會,先鎮痛止血。】
馬思睿發來一句“哦哦”,之後也就沒說什麼了。
蘇向晚收起手機,陸斯言恰好抬眸看她,問:“工作?”
蘇向晚點點頭:“嗯,我托了一個同事,幫我臨時帶一下我們班。現在孩子們都已經平安離開學校了。”
陸斯言見她一副“又活過了一天”的表情,不自覺彎了彎唇角,複又低頭去看她的腳。
看著看著,他腦中陡然出現一個久遠的片段。
那年盛夏他和蘇向晚一塊去蘇城玩,晚上空氣悶出幾分黏稠,兩人就呆在酒店房間沒出去。
後來洗完澡,蘇向晚戲精上身,腳心輕輕抵著他,滿臉無辜地問他:“哥哥,這是什麼呀,好硌腳。”
他也就跟她入了戲,說:“好吃的,想嘗嘗麼?”
那晚雷雨陣陣,他極儘所能,真讓蘇向晚嘗到了好吃的,而蘇向晚也回以熱情,讓他感受了被極致擁裹的快樂……
陸斯言不動聲色地做了個深呼吸。
怕自己在這想入非非,被蘇向晚發現異常,在她麵前出洋相,他便動了動腿,又想了個話題,分散自己注意力。
“等會要去醫院拍片嗎?”
蘇向晚說:“不用了吧,我們學校醫生看這種跌打損傷還蠻靈的。”
陸斯言點點頭,說了聲好。
話音剛落,外麵又傳來一道低低的年輕男聲,似是在問校醫什麼事情。
片刻,腳步聲走近,最後在屏風外麵停住。
“蘇老師?方便進去嗎?”
居然是馬思睿過來看她了。
蘇向晚忙把腳一縮,又傾身從陸斯言手中奪過冰袋,這才應道:“進來吧,馬老師。”
陸斯言看看空空如也的雙手,再看眼瞬間跟他劃清界限的蘇向晚,最後才看向屏風外走進來的文氣男人。
“蘇老師,你腳沒事……咦?這位是……?”
馬思睿進來一看,還有個人在,隻覺詫異。
蘇向晚忙笑著解釋:“是我班上林見鹿的舅舅,剛才來醫務室路上遇到,好心把我送過來了。”
又趕緊岔開話題,“馬老師,你過來是……”
馬思睿將目光從陸斯言身上收回,隻是餘光難免還留意他,話卻是對蘇向晚說的:“我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蘇向晚忙擺手:“不用不用。醫生都說沒有大礙。”
馬思睿還想說些什麼,陸斯言卻在這時開口:“什麼沒大礙,這麼會功夫腫成饅頭了。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消腫,一個月左右才能正常走路。”
他隻看著蘇向晚說話。
馬思睿聞言又看向他。
蘇向晚也朝他看過來,本能地給他使眼色,意思是讓他閉嘴。
陸斯言嘴角微勾,隻餘光朝馬思睿側了一眼,很快又看回蘇向晚。
馬思睿輾轉代課考編多年,慣會讀空氣,幾乎一下子察覺到眼前這兩人之間有種不容其他人插足的氛圍。
再看眼前的陸斯言,馬思睿不得不承認,無論長相氣度,他都差了人家一大截。
他頓覺自己的存在未免尷尬,乾脆接著蘇向晚的話說了句那我回去趕教案了,便跟蘇向晚告辭了。
蘇向晚不方便起身送他,就坐在病床上跟他說了聲“慢走”。
馬思睿笑著跟她揮揮手,又留下一句“那你照顧好自己”,才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