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商業街,就是另一片天地。
聖誕元旦將至的緣故,商業街熱鬨非凡,已經十點多了,還有許多年輕人在路上玩鬨。
蘇向晚看著沿途商鋪商場,有些心動,想進去逛逛,可她如今與陸斯言似乎不是可以隨意一起逛街的關係,她也就沒再東張西望。
陸斯言見前麵商場門口有夾娃娃機,原想問蘇向晚要不要去試試,但一垂眼,見她似乎興致淡淡,也就沒把這話說出口。
周圍的喧鬨仿佛能把兩人之間的沉默放大,更顯尷尬。
最終,陸斯言隻給蘇向晚買了一串草莓糖葫蘆,便與她並肩往回走。
回到那條寂靜的街道上,兩人才都自在了許多。
陸斯言似隨意找著話題:“畢業回來後就一直在考試?”
蘇向晚咬著糖葫蘆,不愧是花了三十塊錢的,每顆草莓個頭都很大,香甜中帶點微酸,混著外麵那層熬製過的糖漿,好吃得要命。
她鼓著一邊腮幫子,點頭:“嗯。”
又口齒不清道,“不過我考運不好,實力可能也欠缺,一直卷到今年。”
陸斯言聽笑:“起碼你心態好。”
蘇向晚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將草莓咽下去,嘟囔道:“心態不好能怎樣,爸媽定的死目標……要是考不上,我就是家族最大反麵教材。”
陸斯言笑說:“現在考上了呢?”
蘇向晚挺胸:“家族一等大孝女。”
說話間,她也好奇起陸斯言過去幾年的軌跡來,想到先前程丹丹跟她講的小道消息,說是陸斯言研究生畢業後在北城農業大學附屬動物醫院坐診了三年,然後來興城開動物醫院。
但她明明記得,當年陸斯言的媽媽跟她說的是,今後陸斯言無論如何都是要走仕途的。
蘇向晚便問:“你呢?一直做獸醫啊?”
陸斯言說:“嗯,不然還能做什麼。”
蘇向晚搖了搖頭:“沒什麼。”
大概是這個夜晚太寧靜了,她不舍得用那些無以追溯的往事破壞。
可也不知是不是剛才那一瞬間,她想到了陸斯言的媽媽,心底那星星點點的灼熱,一時也涼了下來。
陸斯言忽而覺得寂寥,明明她就在旁邊,卻仿佛她一下又離他遠了。
不知不覺,已經可以眺到蘇向晚停車的位置。
蘇向晚舉了舉手裡吃剩的半串草莓糖葫蘆,笑著說:“我覺得等我吃完最後一顆,我們也剛好走到車邊。”
陸斯言瞧一眼被她舉到眼前的那三顆草莓,頓了頓,低聲說:“慢慢吃。”
蘇向晚沒說話,但接下來的路,她拿著剩餘的草莓串,好久才咬一口,在嘴裡含著。
於是,兩人的腳步也不約而同地慢下來,好像一切舉動都被按下了0.5倍速。
但終歸還是走到了車邊,草莓也剛好吃完。
蘇向晚將光禿禿的竹簽丟進垃圾桶,站在車邊說:“那我回去了。”
陸斯言點頭,嗯一聲:“慢點開。”
“哦。”
蘇向晚解了鎖,開門坐進駕駛座。
然而,就在她關上車門前,陸斯言忽然想起些什麼,伸手握住她門把往反方向一拉,人也上前兩步,微微躬身,另隻手曲臂撐在她車上。
他一下子跟車門車體圍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將蘇向晚裹在了車內。
蘇向晚在他體溫和氣息的圍剿下,呼吸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