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下來,這個漂亮的小學妹對顧驁了解更加深入了些,對他的尊敬也是與日俱增。
不過顧驁倒是沒有多想,也沒有私心。他甚至都沒有打探過學妹的背景家境,隻是按工作上的合作者關係處理。
“這多不好意思,彆費這個事兒了。”顧驁婉拒。
“沒事兒~我就隻能當當翻譯,什麼都乾不了。顧學長您不一樣,您的狀態好一點,就能為國家多爭取一些利益麼。再說,我也吃膩了那種做法。”伊絲米娜雅把姿態放得很低。
或許是白人少女天然容易給人一種容易交朋友的錯覺,讓顧驁有所感染,他謝過之後,就沒有阻止。
沒想到伊絲米娜雅手還挺巧,乾起活兒來看上去挺麻利的。京城自然不會有紅柳,不過她還是拿彆的乾淨木簽子替代了,算是山寨。
看著學妹在小炭爐邊忙活,顧驁決定找些話題打破尷尬。
“其實我家裡是工人出身,往上三代都是工人吧,你呢。”
這實在是很拙劣的搭訕,純屬沒話找話。但以顧驁這種不擅撩妹的直男屬性,也隻能聊些這個了。
“那你還真是出身好呢,我就沒那麼運氣了,成分不太好。”伊絲米娜雅刷著佐料,歎息了一聲。
“呃……”顧驁一時語塞。
他挑起這話題的時候,腦內依然被後世的價值觀慣性驅使,所以覺得“祖上三代都是工人”是一種自我揭短的示弱姿態。
畢竟擱30年後,要是男女交友,男方上來就說“我家祖上三代都是工人”,那女方多半直接甩包包就走了。
渾然忘了現在工人階級是統治加分項。
於是他連忙自我揭短:“也不純是工人階級,我媽有親戚在對岸,所以前幾年死了。我外公要是還活著,成分算是舊軍人吧。所以我家也是劃清界限,才好不容易挺過來的。”
這麼一說,伊絲米娜雅的自卑之心立刻散去了不少,偷偷抹了一下眼角,強笑著說:“其實你彆看我長這樣,我祖上也算是愛國軍人,我身上也有漢人血統的。
我高祖父是從內地過去的漢人,左宗棠複疆時帶去的兵。隻不過那裡後來幾代戰亂,國家也控製不了,漢人漸漸弱勢了,有入贅到當地人家的。
到我祖父母那一代,趕上蘇聯建立,我祖母是逃過境的白俄落魄貴族,我爺爺兵荒馬亂時也混得慘,沒得挑,就一起過了。
所以我是八分之一的漢人血統,四分之一的白俄血統,剩下八分之五才是維民——你不會嫌棄我有白俄成分,就不拿我當朋友了吧?”
顧驁聽了,內心頗為感慨。
這也就是時代差異了,才會導致伊絲米娜雅這樣的美女因為出身自卑。以至於在學校裡,她跟其他78級的同學麵前都很安靜低調。
她要是晚生十幾年,等蘇聯解體了,哪裡會因為白俄血統而自卑呢。後世國內的白人美女,哪個不是混得好好的。
顧驁鼓勵地拍拍她肩膀:“瞎想什麼呢,我們早就說蘇聯是蘇休了。白俄成分有什麼大不了?我國自己都有俄族這個民族,其實一樣的。”
伊絲米娜雅感動得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肉串堪堪烤好,小食堂門口進來兩個穿著綠軍裝的,拿著介紹信跟工作人員聞訊後,徑直朝顧驁這邊走來。
“請問你是顧同學麼?”來人很客氣地問,似乎對讀書人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敬畏感。
顧驁上下打量了對方幾眼:“我是,莫非你們就是……”
來人鬆了口氣,自我介紹道:“羅勇信,劉壯,上周才去包處長那裡報到的,他讓我們辦完手續到你這裡來碰個麵——聽說你一直在期末考試,所以前兩天沒敢來打擾。顧同學,太感謝您幫我們介紹這份差事了。”
原來,這兩人就是蕭穗在越南時候認識的戰友,卻因為蕭穗的一篇激進的戰地報道,暫時陰差陽錯失去了榮譽。後來顧驁答應過有機會幫忙找個差事。
這次外事局去伊拉克談判,級彆不足以動用外交部的涉外武官和編製安保力量(那些都是特工,用不起。包處長的事兒級彆也不夠),所以批了點臨時預算,找兩個沒編製的人乾臨時工保鏢。
他們應該是拿到介紹信後,就在顧驁期末考試那幾天,先去跟包處長報道、“麵試”過了,現在才來私下裡感謝一下顧驁。
“原來是蕭姐的戰友啊,吃過了麼,一起坐吧。”顧驁很客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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