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跑馬地,露天賽場。
幾個英國人像死狗一樣攆在後麵,卻怎麼也攆不上。
顧驁跑完三圈,瀟灑地翻身下馬,接過蕭穗遞來的白毛巾。
“你怎麼這麼厲害?”蕭穗臉色微微羞紅地輕聲問。
“不許意外!”顧驁壓著音量冷冷地命令,但表情在遠處人看來,卻是跟妹子濃情蜜意的樣子。
蕭穗心神一斂,意識到自己應該是演出對顧驁的小秘密無所不知的樣子,連忙換了個與有榮焉的驕傲表情。
“顧少的馬真好,這像是純種的阿拉伯馬吧?香江很少見這樣的馬。”威爾森上尉終於趕了過來,氣喘籲籲地問。
“不行嗎?你這個問題侵犯個人隱私了,我為什麼要回答。”顧驁傲然拒絕,一副有錢人該有的霸道。
“對不起,是我失禮了。那我請您打高爾夫賠罪吧。”威爾森上尉有點頭大,連忙答應。
要不說英狗就是賤呢,你越像真闊佬頤指氣使,它就越不敢得罪你。
蕭穗出言幫忙解圍:“不嘛,哈尼,人家也要騎,你先帶我一起騎一圈,高爾夫有什麼好打的~”
顧驁一臉好色相:“好,你也沒見過我這匹馬吧?我好東西還多著呢,這次帶你來慢慢見識——這馬呐,是我跟伊拉克的侯賽因總統談大生意的時候,人家親自送我的。本來養在巴格達,後來聽說我在香江買了落腳點,讓人千裡迢迢空運過來了。”
旁邊的英國佬自然也都聽在耳中,但性質是完全不同的。
顧驁並不是跟其他內地來客一樣唯唯諾諾接受調查,而是在自己女人麵前顯擺,那就自然得多了。
“內地人好像都有外事紀律的吧?敢收外國總統這麼重的厚禮,就算當官也是要被槍斃的……”一夥英國人如是腦補。
畢竟他們來自一個賽馬國家,知道阿拉伯純種馬多值錢。
殊不知國內接受禮物報備時,隻是按照平常農用畜計算價值的。
就像亞述金幣這種東西,也隻是讓顧驁交了等重黃金的錢,其他就當“紀念意義”不算錢了。
一個道理。
另一邊,顧驁扶著蕭穗上馬,然後自己坐在她身後,單手環住她整個腰,另一隻手控韁,輕快地奔馳起來。
蕭穗一開始微微有些緊張,隨後就被信任驅走了恐懼,放鬆地躺在顧驁懷裡,演得很是迫真。
顧驁一如所有囂張闊少,必須滿足了身邊的女人,然後才會考慮應酬。
“一杆上嶺!”
“小鳥球!”
隨後的高爾夫球場上,顧驁再次羞辱了幾個英國人。
他的嶺上推杆或許不是很精準,依然要嶺上兩推,3杆洞的表現自然無法超越同行的陪客。
但是在4杆洞、5杆洞的時候,因為遠距離拋竿極為勁爆,經常打出瀟灑的一杆上嶺。
玩兒的過程中,英國人也經常把話題往顧驁的工作事業上引,而顧驁總是能有意無意地控製住節奏,吐槽一下窩囊廢同事。
一個“痛恨平均主義、向往個人英雄主義和能力主義”的強勢形象,躍然紙上。
英國人從任何方麵都沒有看出破綻,隻能拿出最後一個兜底性的問題試探:“顧先生,聽說您在香江,隻是讓生意夥伴幫你租了房子。以您將來的發展,沒打算在這兒秘密置業麼?
我們倒是認識一些門路,您如果害怕暴露,我可以幫你找人,保證內地的有關部門查不到你在香江有不動產。”
這個問題很歹毒,也是香江這邊的英國人跟對岸打了幾十年交道總結出來的。
早在1930年代,我方就是有嚴格紀律的,秘密戰線的人員一定要節儉、抵製腐化墮落。
後世抗日神劇或者諜戰片裡那種靚仔美女錦衣華服的地下工作者,是絕對不存在的,都是編劇瞎腦補的。
顧驁的這些生意,如果並非真的完全歸他個人,而是幫助某些勢力代持,那麼他是絕對不可能拿出至少10幾萬美元在香江買房子的。
所以這也是驗證對岸的人是否真的私人資本家的最終籌碼。
顧驁當然也知道這一點。
錢,他是拿得出來的。不過他也知道如今自己的本錢最重要的是投入再投資、擴大生產,將來搞彆的事業。現在買房有點早了,他也不打算在香江常住。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82年前後,也就是再過兩年多,香江會有一波房價下跌,最低穀時不但會衝掉未來兩三年的漲幅,甚至會比現在還低一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