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看著蕭穗優美的身姿,內心很是羨慕。卻隻能踮著腳尖、抓著青石板,跟著慢慢地在水裡走。
“哎呦,”就在米娜覺得萬無一失的時候,她一腳踩到湖底一塊尖銳的石頭,腳掌立刻被紮破、鮮血湧了出來。
猝不及防的劇痛,讓她哆嗦著鬆開了抓住湖岸的手,下意識要彎腰捂腳。這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平衡,噗通倒了下去,掙紮著撲騰起一堆浪花,往深水區滑去。
蕭穗一回頭,才發現米娜不見了,也慌了神,連忙猛劃幾下,衝了過去。
她在水下睜眼,一把抱住米娜,就往岸邊頂。可惜她隻懂水性,不懂救人,被掙紮的米娜正麵死死摟抱住,兩人一起滾做了一團。
“老公救命啊!”蕭穗竭儘全力把頭奮力抬出水麵,用儘胸腔裡剩餘的空氣嘶吼,然後又被米娜拖到水下,咕咚咕咚狂灌了好幾口湖水。
湖邊的遊客聽見了動靜,連忙跑去管理處,拿過幾個救生圈就要往湖裡丟。
幸好顧驁第一時間聽到了蕭穗的慘叫,魚雷一樣嗖地竄了過來,速度堪稱平生僅見。
他知道水裡救人一定要從背後靠近,這樣才能防止被溺水者抱住一起完蛋。實在不行的時候,甚至可以不惜痛擊落水者,把她打暈後再撈上來。
不過,此刻好像並不用想那麼多。
顧驁潛水到兩人附近時,水下睜眼清楚看到蕭穗和米娜已經跟練了柔術的人差不多,互相手足緊緊鎖死,再也分不出手腳纏抱第三人了。
顧驁趁機一把扯住兩女漂散的長頭發,在手腕上繞了一圈,遠遠地揪著往岸邊扯。然後他自己先跳上去,幾秒鐘就憑借著驚人的臂力,把纏作一堆的兩女拖到岸上。
“穗子,米娜,沒事吧?彆嚇我啊,是我錯了,以後再也不約米娜遊泳了。”顧驁一邊喊,一邊手裡也不停歇,先把蕭穗擱在膝蓋上,臉朝下,幫她嘔出一些湖水來。
“咳咳,我沒事,我有閉氣的,就是剛才喊的時候喝了水。”蕭穗隻是嗆了兩聲,連忙示意自己不礙事,“你看看米娜怎麼樣吧,她估計連閉氣都不會,算了還是我來吧。”
蕭穗剛剛緩過神,就意識到不能讓顧驁給米娜做人工呼吸,所以自己調勻了氣息,就強撐著幫忙。
……
兩分鐘後,米娜嗆出了一些汙水,感覺胸脯被狠狠揉壓過,還有人對著她的嘴,密不透風地吹氣,這才終於醒來。
她一驚,恍惚看到時蕭穗在急救,而不是被彆的男人輕薄後,才鬆了口氣。
“穗姐,謝謝,幸好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差點兒把你都害了。”
“唉,我就不該放你一個人抓著湖邊的,沒想到走走路都會溺水……”蕭穗一陣好氣又好笑,不知該怎麼說。
“你也是,大城市裡的遊泳池遊慣了吧,這可是km湖,難保湖底有尖石頭什麼的,不能踩著湖底走的,能遊就遊,不會遊寧可站在岸上。要是踩到淤泥沒清乾淨的地方,還不直接陷下去了。”
發話的是顧驁,他這話主要是埋怨蕭穗的。蕭穗是滬江人,而滬江幾乎都是在遊泳池裡遊,黃浦江之類的天然水體都是爛泥湯。以至於滬江人不了解天然湖泊的額外危險。
顧驁一邊說,一邊剛剛用湖水把米娜腳底紮傷了的傷口涮洗了一下,確保沒有肉眼可見的汙穢,然後拿了塊乾手帕在包紮。
“都是我沒用。”米娜靦腆地看著顧驁,很是愧疚。
“咱還說這些乾什麼,我不是教訓你,是希望你下次安全。以後要學遊泳,先在遊泳池裡學紮實了,才允許到湖裡來。”顧驁也意識到自己說話一貫直男癌,太客觀,有些話不適合在妹子受傷的時候說,但他也不知道怎麼改。
旁觀的蕭穗都聽不下去了,揍了顧驁一拳,笑罵著反擊:“你還說呢!自己學妹跟了你出生入死的,她會不會水性你心裡沒數的嗎?早知道你剛才就不該拍板來遊頤和園的嘛!”
顧驁覺得自己很無辜:他從來沒跟米娜聊過水性的話題,這也怪他嗎?!兩人又沒同班上過遊泳課。
米娜剛才來之前為什麼不提出呢?
還是米娜懂事,為顧驁開脫:“穗姐,這個不怪顧學長,是我自己沒先提出來不會水……”
誰知米娜說著說著,忍不住就哇地一聲抽泣起來,不顧蕭穗就在身邊,撲進顧驁懷裡。
“學長,都怪我,是我沒告訴你我不會水。我隻是怕不合群,想跟大家一起玩,你不會怪我吧,嗚嗚嗚……”
顧驁呆若木雞。
有些話,到了這一步,應該很難再模糊處理了……吧。
他相信,米娜天性純良,不是故意製造白學現場的。
她真的隻是因為剛剛受到了溺水的刺激,所以驚懼之下什麼真心話都往外說。
顧驁覺得他很有必要從心理學的角度,把這個現象誠實、客觀地剖析一下,免得蕭穗的觀察流於表麵、形成什麼不好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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