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杉磯的咖啡館裡,最大的特色就是可以看到成堆把胸整到f-cup以上,卻心甘情願隻賺500美元一個月的火辣女服務員。而且這些人不僅僅是胸大,腰細腿長照樣也做得到。(腰細是必須的,腿長看老天爺是否賞飯吃。)
遠比後世大陸的“橫漂”和如今香江的“九龍便當群”要誇張得多。
畢竟,這裡是整個世界的造夢之都。為了一個露臉的機會、邂逅的可能,忍受幾年,甚至十幾年少賺錢、受屈辱,都是應該的。而其中99%的人,隻是浪費掉了自己整個一輩子,最後什麼也得不到。
你不忍,自然有彆人來忍,這就是市場。
咖啡館的老板隻要拿一句“你在這裡,雖然拿比彆的城市低300美元的月薪,但說不定一輩子可以遇到一次大導演在這兒跟投資人聊劇本的機會”,他就能讓女服務員乖乖就範,接受這個薪水,賭命賭掉自己的人生。
然後把省下來的人力成本補貼到房租上。
或許很多憤世嫉俗的人看到明星的日進鬥金後,會無能狂怒:戲子!辣雞!扭扭屁股就這麼多錢!科學家/將軍的待遇卻無人問津……
但這些鍵盤俠往往忽視了一個現實:這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賭命行業,是馬太效應最血腥的行業。
一個超級巨星背後,起碼是成千上萬白白賤賣了一輩子的餓狼。而超級巨星賺得再多,其實也沒一萬個普通人多。總的來說,是市場在博弈中篩選出了讓資方總花錢量最少的產業方案。
這個聚光燈下極度光鮮的例子,是用來誘惑那一萬個活得豬狗不如的橫漂龍套撐下去的信念。
超級巨星多賺1000塊錢,心理示範效應就能讓那一萬個賭狗多忍受自己暫時降薪1塊錢。而資本家就可以這邊付出1000塊、那邊少付10000塊,淨省9000塊成本。
這就像賣六合彩,5000萬的頭獎看起來比500萬的頭獎多付了10倍獎金,但卻能吸引來20倍的貪婪銷售額,賣彩票的其實還是多賺了。
……
顧驁是深諳世界殘酷的本源法則的,所以他對想要進入傳媒產業的弱者不會有絲毫憐憫和同情,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
挽著蕭穗、走進卡梅隆選的那家咖啡館,掏錢包下場子後。
隨著李聯傑、還有倆卡梅隆當特效總監時帶的燈光、道具助手陸續到來,《終結者》的第一次立項會議,就在這僅有幾個人的環境下召開了。
他們一邊聊,一邊等施瓦辛格和程龍。
僅僅在拿出劇本,聊了最初幾個單詞後,來上咖啡的女服務員,就忍不住用胸脯狠狠蹭了顧驁幾下,瘋狂殷勤討好。
還不問顧驁他們的點單需求,擅自白送了好幾道據說是本店經典的爆款甜點。
來了一個女服務員還不夠,全店3個服務員全部來蹭了一遍。
“嘿,我們這本是末日科幻片,不需要女龍套!”顧驁實在忍不住,開口斥罵。
而這一開口,卻絲毫沒有阻礙住那些女人的瘋狂,她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末日科幻片?那有沒有被慘叫槍殺的龍套?一出場就被紮爆番茄醬血包的也行!我在南加大表演係上過業餘夜校的!”
顧驁突然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一些比後世成功學導師和微商還無恥的撈錢存在了——那就是連洛杉磯咖啡館女店員們都招的表演班夜校。
偏偏受害者比買了成功學的學員更加心甘情願。
最後還是卡梅隆幫顧驁解圍:“頭兒,劇本裡女主角莎拉.康納本來不就是餐館裡的女服務員麼,她的合租同事們也是,終結者殺到她家去的時候,把她的女伴都斃了,那些女人也沒幾句台詞,你如果嫌麻煩想省錢,完全可以用他們,都是本色出演。”
“你是導演,你還問我乾嘛。”顧驁懶得乾涉這些細節。
幾個女服務員一聽,知道顧驁是投資人、卡梅隆是導演,立刻狂撲過去表示:“我不要片酬!我願意白演!”
“我連女服務員的製服都可以自帶!”
“廢話,一套工作服而已,誰不可以自帶!”
甚至到了最後,連咖啡館老板都從後廚趕來,當場表示:他可以負責租借全部的餐廳戲的女服務員的製服。如果劇組願意來他的咖啡館取景拍這場戲的話,還可以不要場租錢,並且免費提供吃喝的食物道具。
“真是個扭曲的世界啊,扭曲的傳媒之都。”跟著顧驁來開眼界的蕭穗,看得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