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驁語重心長地撫摸著米娜的長發:“咱都是高材生了,西方曆史課念到狗肚子裡去了嘛!西班牙人是怎麼衰落的?就是因為‘貴金屬綜合征’,在大航海初期的200年,從美洲搶來挖來太多eazy金銀,所以墮落了、放棄了工業革命!
英國人又是怎麼衰落的!也是甘心於搞投資,有夠了eazy-money,所以被德國人和美國人先後超過了!錢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來的!有積澱的錢,才能拿得有底氣!我這次賺的是你的十倍都不止,也沒迷茫,你憑什麼迷茫。”
米娜總算安靜了一些,靦腆一笑:“我們不一樣,你畢竟有港商的身份了,不會算你犯錯誤……我就提心吊膽了,有錢都沒地方可用,弄回來還要按官價結彙。有時候我一直在想,會不會跟許文強那樣,眼看他起高樓、宴賓客、樓塌了,最後風向一變什麼都沒剩。”
那是一種“看到自己賬上有這麼多錢,卻不能馬上改變自己的生活”的不真實感。
顧驁心中一沉,有些理解對方了。
米娜承受的心理落差,比普通驟然賭一把暴富的人,還要煎熬。
這種感受,在徹底開放的21世紀人眼裡,是不可想象的。但80年代驟然暴發的富豪,是真的提心吊膽。
這種時候,唯有用霸氣給妹子提供主心骨。
顧驁抓住她的雙肩,正色說道:“電視劇劇情都是騙騙沒文化的人,用來勸善的。劇本的故事是我讓穗子這麼寫的,這也是近年來港片大火的套路——寫一個有點邪惡的主角,可以靠不擇手段往上爬。
但富豪不能真的勸窮人鋌而走險,所以一定要給這樣的主角在最後一集正義的製裁。你怎麼能把電視劇劇情當真呢?社會現實應該是隻要一個人一以貫之的不擇手段,他一輩子都殺人放火金腰帶,根本不會被製裁——
你等著,我明天就給你看if版的片花結尾。許文強可以不死,方豔芸也可以不死,許文強還能去法國跟馮程程重逢,我想怎麼樣他就能怎麼樣!”
說句題外話,其實這個時代的tvb,在拍攝這種很可能被爭議的電視劇時,還真會拍個備用的結尾。反正當初人馬都召集了,多拍幾個鏡頭沒多少成本。
而且tvb的電視劇在緊張的時候,完全有可能和後世的美劇那樣邊播邊拍。這時候讓主角隨時隨地能死掉,也就成了應對收視率下跌、製片方想tj的妙法。
節操值完全不比後世一看到訂閱掉了就切的網文寫手多多少。
顧驁參與了《滬江灘》的合拍,他當然知道這種“if劇本”的存在。
現在,為了鼓勵妹子重新振作,他決定動用自己的權限,把這個被封印的存在拿來哄女生。
僅僅兩天之後,他就拿到了自己要的東西,錄像帶是從合拍單位滬江廠送來的,臨時用拍廢了的ng片花和備用鏡頭剪出來的。
蕭穗給他附了一封信,除了情話之外,還提醒千萬彆讓這種東西流出去,不然有損《滬江灘》這個ip的價值和嚴肅性。
顧驁當然知道該怎麼處理。
當天下午,他就開車去友誼商店,抱了一台東芝的大彩電和一台索尼的錄像機、一堆進口電器,然後送到米娜養病的出租屋。
把新東西都裝上,然後在沙發上陪米娜看if劇本。
一邊看,顧驁一邊給妹子打氣:“暑假裡,出國之前那次聚會——沒錯,就是你去昆明湖遊泳、差點兒溺水、我把你撈上來那次。知道飯後我帶著馬風、李聯傑他們出去逛,發生了什麼麼?”
米娜搖搖頭:“你都知道我那天紮傷了腳,怎麼可能跟你們一起瞎逛。”
顧驁:“他們也不放心,覺得自己成功得太快,太匪夷所思,喝了點酒就想求神拜佛找安慰。我抽了他們倆腦刮子,告訴他們——‘我命在我不在天’,他們有今天是我給的,不是神佛給的。
善惡果報,都是嚇嚇窮人的!米娜,你跟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不管政策怎麼變,國際形勢怎麼變,有我在,你擔心什麼呢?”
米娜怔怔地看著電視屏幕,看著馮程程最後跟許文強在一起了的結局,突然覺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學長,你真好,我已經沒事兒了。明天起,我們全心全意先把答辯過了吧。”
“隻要心態轉得過來就好,我不急。”顧驁敏銳地安慰著,他也知道不能光靠意識形態包打天下,適當的物質安慰也是要的。
米娜的心病,歸根到底是錢沒拿在手上、心虛後怕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所以顧驁決定,既然米娜喜歡拿在手上的人民幣,那就通過漢樂電子的現金流,陸陸續續給米娜多換100萬美元成人民幣——當然,是按黑市彙率,給米娜800萬人民幣。
另外,可以再給她找門路兌幾十萬美元的外彙券,可以到國內各大城市的友誼商店買奢侈品的。到時候陪她買買買買買買一下,緊張的心態就徹底消弭了。
女人麼,最終都是要靠這一招對付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