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市府歇腳,立刻有後勤人員幫忙申請了幾間會議室、至於其他配套服務也勿庸多言。
各方先簡單確認了一下身份、資質、授權、意向。
米娜表現出來略懂好多門語言,但都不太流利。
把基本情況介紹完之後,聊到需要大量專業術語的部分,就困難起來。
聊著聊著,代表滬江的王正泰發問:“伊絲米娜雅小姐,您的母語到底是什麼?是我們的英語翻譯口音不夠標準、不夠專業嗎?”
米娜這才裝作剛剛醒悟的樣子:“啊,我最流利的當然是泰語啦,如果你們有懂泰語的人才,我覺得我們往下聊合作的技術和管理細節,會容易很多。不然,恐怕暫時很難聊下去了……”
“泰語?!”王正泰立刻一臉懵逼。
在外麵休息室裡等著的袁翔和江海波,也是一臉懵逼。
米娜還一臉無辜的樣子:“我們紅牛最初是一家泰國公司,創始人許先生是泰國人,有什麼問題嗎?”
與群人欲哭無淚。
尼瑪泰語是什麼語!
國家開放四年多來,沿海大城市接待南洋華僑也不算太少了。按照他們的經驗,外事部門的翻譯最多懂英法荷三語,就能包打天下了。
稍微內地一些的省份,外事部門甚至連法語翻譯都配不齊,有英日語就不錯了
因為東南亞絕大多數國家,都曾經是英法荷的殖民地,所以有錢人都會上述至少一門語言。
而東南亞土著的土語太繁多了,說這些話的人又普遍沒有錢,國門初開哪有工夫培養那麼偏門的翻譯。
然而,這“一招鮮吃遍天”的打法,偏偏在今天第一次遇到泰國富商時,失效了。
原因無他,隻為泰國是截止到二戰時,東南亞唯一獨立的國家。哪怕曰本人當年打過去、搞所謂的“大東亞那啥圈”時,泰國人都靠“把曰本視為驅逐英法的幫手”、果斷跟曰本人結盟而保證了自己的獨立。
所以泰國人絕大多數隻說泰語,不會歐洲殖民者的語言。
隻能怪王、江、袁三人及其下屬,近代國際史學得太差了,讀書少啊。
“你們有誰會泰語麼?”三人各自拷問自己的下屬。
“不會,”
“不會,”
“我也不會。”
三波小弟各自認輸。
袁翔眼珠子一轉,趁機插話進去:“伊絲米娜雅小姐,既然暫時談不了技術和管理方麵的合作細節,不如先吃飯吧。你們本來遊湖也辛苦了,來來來,市府小食堂給你們準備了最精美的錢塘特色,一定要好好品嘗。”
米娜微笑著也不拒絕,就帶著隨從去吃飯了。
袁翔讓其他人作陪,自己則拉著秘書:“小黃,我一早讓你去幾所大學請來幫忙的老師們呢?請了多少?”
小黃:“在旁邊休息室呢。一共十幾個,錢大的、商學院的、師院的、錢電的,都有。主要是大學都放寒假,找不到什麼得力的,隻能這麼多了。”
這裡麵並沒有請浙大教授來幫忙,因為80年代的浙大還是一所比較純粹的理工科大學,文科並不強,所以文科方麵還是請錢大的老師幫私活比較常見。
另外就是幾所比錢大更低級、但文科也還行的大學。
省裡的外資部門,遇到小語種翻譯需求時,平常也都是這麼借調解決的。
袁翔也不廢話,讓小黃帶路,大步流星衝進待命人員的休息室。
“麻煩各位老師了,大年初六就讓大家加班。”
“袁主任客氣了。”大家都是幫慣了私活的,也不客氣。
“有誰懂泰語的麼?有個泰國的大公司要談投資!”
“泰……”
十幾個大學教授、老師,有語言類專業的,有國貿專業的,也有個彆國際關係的。
但所有人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這麼偏門的東西,誰頂得住呀。
“我會一點,可以試試麼?”一個相貌偏醜的精瘦年輕人,等其他德高望重的前輩都吃癟吃夠了之後,慢慢舉起手來。
袁翔定睛一看,像是看到了救星:“這不小馬麼!你會你早說啊!”
馬風非常謙退地表示:“我不太專業,隻是稍微會點。我是怕其他同誌比我更專業,就不獻醜了……”
“行了,少廢話就你了!”袁翔一把跟馬風扣肩搭背親熱起來,似乎地位差距都沒那麼大了,“當初你畢業之前來實習,我就看好你,你果然是個好學有出息的!”
“嗶了狗了,真的假的?這小子自己專升本的學位證都才兩個月前剛剛拿到吧?他怎麼可能會泰語?”旁邊一個錢電更資深的教授、也是馬風的同事,頓時傻了眼,在內心瘋狂地忿忿吐槽。
馬風當然不怎麼會泰語,但是他有劇本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