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四個華人男性,但是都沒下過船,而且是依法有簽證進入美國的保鏢。
還有一個華人女性,正是線人所說的顧驁的情婦女伴,但其實更詳細的身份他們也不知道。
並且,搜到了顧驁的禮服,還是穿過的,正是目擊者說今天看到過的。
拉格朗日警長氣急敗壞,質問依然好整以暇坐在遊艇頂艙沙發上的葉紈:“小姐,穿這套衣服的人呢?怎麼隻剩衣服了?彆指望趁亂跳河逃跑!”
事實上也不可能趁亂跳河逃跑,因為他們衝進場子之前,已經在上下遊設置了搜索隊攔截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警長,我覺得你犯了你這輩子職業生涯最大的一個錯誤。”葉紈的語氣冰冷,如同在跟死人說話。
“有人看到他出現了!”拉格朗日氣急敗壞。
葉紈:“那隻是為了鼓舞士氣——作為天鯤娛樂的股東和高管之一,以及項目牽頭人,假裝露臉,是為了給合作友商信心,這總不違法吧?”
特麼地被反陰了呀!
拉格朗日一陣血衝腦殼。
可是,那人怎麼會如此警覺?就好像預感到有人會來抓他、然後譴責、盤問他非法入境的事兒?
拉格朗日覺得暫時的當務之急,是先搜一下船上還有沒有藏著取證的攝像機什麼的,隻要不被人抓到一手視頻證據資料,總還有擺和頭酒大事化小的機會。
然而,幾秒鐘後他又一次絕望了。
葉紈:“警長先生,你說你今天拿到的凋令是調查非法移民的,你憑什麼檢查我的私人物品?你不會覺得手提包和化妝盒裡藏得下大活人吧!且不說,這艘船是美國領土,你本來就沒有執法權”
拉格朗日一愣,蠻橫道:“道理一會兒再講吧。”
“那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我是駐美國的外交官,是駐美使館的二等秘書,我今天是接受一個商界認識的朋友舒爾霍夫先生的邀請來觀禮的。
你敢再動一下我的東西,可就不僅僅是越境執法了,而是越境到美國境內、傷害在美國享有外交豁免權的使領人員。”
葉紈的語氣,已經可以滴落冰錐,說著,她還拿出了幾張產權證書的副本。
上麵明明白白印著,這艘“卡蘿拉冷美人號”,是登記於西雅圖的、船主為美國公民舒爾霍夫的遊艇。
同時,葉紈還在旁邊幫他們把查到的國際條約也擺了一下,清清楚楚告訴他們,根據美加之間的邊境管理補充條約,凡是登記在邊境城市的美國遊艇,可以不經審批到臨近的加拿大邊境城市水域航行和停留。
當然,具體哪些範圍能去,哪些範圍不能去,美國和加拿大之間的條約是規定得很明確的。
但西雅圖的船肯定是可以合法來溫哥華及下屬全部郊縣、弗雷澤河中遊各地的。
就像《看門狗》上,艾登皮爾斯開著快艇去密歇根湖口的聖瑪麗蘇轉轉也沒問題。和平年代的話,底特律的船去多倫多晃晃,也不會跟《底特律變人》上那樣被掃射。
“船主真的是舒爾霍夫總裁?不是中國人?”
“這個女人真的有外交豁免權?”
船上的加拿大人徹底傻眼了。
這已經沒法一意孤行了,再搞下去,哪怕最後事情平了,整個溫哥華皇家騎警和cbsa從上到下都要被擼掉。
那可是在美國公民注冊的邊城遊船、也就是100%毫無法律瑕疵的美國領土上,侵犯在美國享有外交豁免權的駐美外國使節!
拉格朗日麵如死灰,隻能先止損。
首先,他不動聲色地讓下屬把所有顯眼的、已經控製起來的攝像機膠卷都弄掉、曝光破壞。
然後打著官腔申辯:“那我們至少要把那位疑似保鏢的暴力分子帶走。他沒有外交豁免權,而且涉嫌槍殺,屬於重刑事犯罪。這不是移民糾紛和不受歡迎的問題,刑事犯罪適用保護管轄。”
從這點來看,作為警方的人,拉格朗日警長對於刑事法律管轄權適用還是比較在行的,涉外怎麼處理都知道。
隻可惜,對於其他外交業務就不夠熟練了,不然,也不至於因為這麼一丁點不充分的證據,就貿然動手到這一步。
葉紈也研究過法律,所以並沒有反抗,隻是人道主義地說:“他是自發性自衛,現在已經聽從雇主的明示命令投降了,沒有危險,你們要帶走可以,但必須確保他得到治療,我們會派律師保護他的合法權益。”
她知道,拉格朗日無非是想審問一下這個保鏢,讓他出賣一下雇主,套出一點“我是被指使反抗的”之類的供詞,減輕一下皇家騎警這次的錯誤——而他注定要失望了,因為他什麼都不可能問得出來,真的沒有人明示指使過。
事實上,就算雇主指使他反抗了,也沒錯啊,雇主也不會坐牢的。美國法律本來就規定,私闖美國民宅和其他私人領地,警告後不停手可以開槍還擊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