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驁陷入了沉思。
翻譯社這點小錢,他當然是看不上的。馬風雖然每年還給他分紅,顧驁連賬都懶得查(因為當初馬風接單子需要滬江製片廠的關係,而蕭穗有關係,所以其實是相當於給蕭穗的分紅)
不過,既然彆人認了你當大佬,就該有做大佬的樣子,要給兄弟們找出路,這樣將來才能更加服眾,江湖威望高漲。
不然留下一個“這個大佬就知道收保護費,馬仔生意蕭條了就一腳踢開不聞不問”,豈不是臭了名聲。
顧驁是那種從還未大發之前就要老婆給自己拍紀錄片,記錄自己“一貫正確,立貼為證預測自己鐵定牛逼”的人。
所以他非常愛惜自己的傳奇名聲,不想被人留下“原始積累階段也很跟彆人一樣血腥、錢不乾淨、翻臉不認人”之類的印象。
後世那麼多窮人為什麼仇富?而且尤其是仇改開初年鑽空子暴富起來的?不就是覺得他們不叫“奮鬥者”而叫“既得利益”,一開始原罪不乾淨麼?
顧驁希望明明白白讓後世中國人心服口服:老子不但有錢,不但首富,而且從第一桶金就很乾淨,還很仗義,不靠利用完兄弟榨乾價值就扔,想仇都沒借口仇!
還是乖乖五體投地跪添喊爸爸吧!要仇仇彆的富豪去!
於是,顧驁很自然而然地就仗義提出:“目前翻譯社情況還挺得下去麼?如果願意全職跳槽的,隻要經過篩選,能力合適,可以安排一部分去天鯤娛樂的營銷部門。我具體找人安置。”
聞鶯連忙笑著說:“還行,這不是跟顧哥您隨便聊聊麼,怎麼就成哭窮了。再說,有些慕名來投奔的也沒畢業呢,就算畢業了,國家分配也不好違抗啊,哪能一畢業就投奔外企。”
顧驁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80年代早期,國家免學費培養出來的大學生,就是這點麻煩,你有義務為國家服務,服從國家分配。怎麼也得乾幾年才好談跳槽。
後世大學生或許羨慕“包分配”,但另一個角度看了,“包分配”也是對能人的一種製約,隻是爽了無能的大鍋飯者。
真正會搞事的大學生,說不定都希望看到一條體製外的出路,然後就掏個萬把塊學費給自己“贖身”。寧可不做公費生,也不承擔服務國家的義務。
顧驁點點頭:“也罷,做涉外導遊也是一條路子,過幾年再看吧。有困難隨時找我。”
聞鶯想了想:“眼下倒沒什麼大困難,就是咱家是受了‘招安’的,承包製提供一些導遊服務,要給旅遊局交管理費。但是這一兩年私下裡的黑導遊野導遊也不少,也是會外語的。
他們壓價拉客厲害,還不用交稅交管理費。有些外國客人知道了黑翻譯的價格,也不肯按牌價給了,所以生意有點亂。顧哥,我也不是給你添麻煩,聽說你認識旅遊局的領導,要是幫忙打個招呼,整頓一下市場秩序就好了。”
“這沒問題啊,去年不就是經濟犯罪專項整治嘛,無證經營和黑導遊本來就是要打擊的嘛。”顧驁這次答應得很爽快。
他內心甚至這麼想:臥槽!我都不知道去年厲市長仇局長整頓西湖東線後,你們家都洗白了!哥還以為你和小馬都依然是黑導遊呢!
原來已經被招安了呀,那當然是嚴厲打擊那些還黑著的家夥呢。
“那就謝謝顧哥了。”聞鶯連忙道謝。
顧驁:“知道有哪幾夥人麼?主要在哪一代活動,我給仇清打個電話,讓他帶人去圍(和諧)剿。”
聞鶯猶豫了一下:“我打聽到主要是北山路上,孤山白堤那一帶,遊船碼頭附近是黑導遊紮堆的地方。另外兩個點麼,花港觀魚和曲院風荷/嶽廟的遊船碼頭,也是。”
顧驁:“行,我今天本來就是出來劃船的,回頭順路先把孤山那夥人端了。你這兒有電話麼?”
聞鶯哆嗦了一下,指了指電話。
顧驁就當場給仇清仇局長去了個電話。
然後他咖啡也喝得差不多了,跟韓婷劃船回回孤山碼頭還船。
聞鶯看著顧驁飄然而去,心裡有些後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