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驁想了想,很設身處地地問:“那麼,任大哥,想好將來出路了麼?你們在滬江市內幫摩托羅拉鋪信號站,這個施工應該還要持續幾個月吧?我估計,你們現在也就才覆蓋了會場附近的兩三個區,稍微偏一點的地方肯定沒信號。”
任正義頗感受寵若驚:“不不不,顧總您怎麼能叫我任大哥,肯跟我結交,叫我正義就好了。我不過年紀空長幾歲,怎麼當得起這樣重禮。”
顧驁拍了拍對方肩膀:“誒,你這人,還部隊裡剛出來的呢,你比我年長快20歲,我叫你一聲老哥怎麼了?咱不搞資本注意那一套!以後你就明白了,我這人雖然有錢,但不是那種人。咱先說正事兒。”
任正義隻能接受了這個設定,認真回答::“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您說得再對也沒有了,目前摩托羅拉的尋呼機,就隻在徐、長、靜幾個區有信號,靜案區靠閘北那兒都沒了。
市電信局給咱的任務,還要多覆蓋幾個區,至少南麵信號要覆蓋到滬江縣的縣中心,往北把閘北、普區覆蓋到。這麼多承包工程量,大約年中就能乾完。後續的計劃,我還沒想好,有些去處好的戰友,說要給我介紹項目,說不定有編製,但我也不是很想去。畢竟專業不一定對口,咱學了那麼多技術,總要有用武之地。”
顧驁一邊聽,一邊在腦子裡大致勾勒了一下地圖。
他住的這座兆龍飯店,大致位於相當於後世徐家商圈的最核心地帶。不過如今才83年,周邊全是隻有3層樓的老式矮洋房,綠化倒是很不錯,綠地比例很高。
至於北邊的靜案區,後世屬於滬江的絕對市中心,但如今還是比較偏北的,而且閘北人如今絕對不會被滬江人視為城裡人。這些幾十年後會被劃進靜案區的核心市民,如今還是妥妥的“鄉窩寧”。
同理,南邊的“滬江縣”就是後世的閔、鬆。那兒的人沿著後世滬閔路進一趟城,都會說自己要“去滬江”,可見根本不把自己當滬江人。
任正義這個包工頭要覆蓋的麵積,還是比較小的,至少比後世滬江市區小很多,難怪他很快就會沒活乾了。
顧驁腦子一轉,趁機以視察領導的姿態試探施恩:“那你覺得,摩托羅拉的產品技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將來長期承接這些網絡設備的施工呢?
我相信,摩托羅拉不會滿足於隻在滬江發展的,以摩托羅拉的擴張速度,養活一小支基建工程兵轉業過來的隊伍,還是沒問題的。如今摩托羅拉有求於我,我給高二文先生帶句話,不是難事。”
他並不想過多乾預任正義的人生軌跡。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任正義才第一次接觸通訊類的工業,自己都沒培養出興趣和決心。
如果顧驁直接跟對方說:“我覺得你是個搞通訊的天才,我想提攜你、給你投資合夥搞生意。”
那絕對是會被人懷疑,覺得他顧驁腦子不正常了。
另一方麵,如今任正義的能力、國內的基礎,也還不足以進軍無線通訊行業。
既然如此,不如給任正義提供一個環境、賣個人情,讓他從網絡施工做起,慢慢培養能力、眼界和目標。
任正義聞言大喜:“如果能一直給摩托羅拉做配套施工,那當然最好,顧總,您是大人物,能給高爾文家族說上話,有您出馬,當然沒問題了。”
顧驁想了想:“那你有本錢嗎?”
任正義有點傻眼:“要本錢乾嘛?”
顧驁:“你隻是以包工頭的身份,我怎麼幫你?至少也要注冊一家工程公司啊。然後我好這次趁熱打鐵,讓高爾文先生跟這家工程公司簽個長期合同,比如未來兩三年,在華鋪網的技術施工分包給這家公司。”
任正義有些膽怯:“我……如果問朋友借借,全算上,大概能湊兩萬塊。”
顧驁無所謂地聳聳肩:“兩萬塊有點扯了,這樣吧,我借你一點。算借,不是股權投資,以後你的施工公司賺了錢,還要還我的,還算利息。
我也不想分你這點施工上的這點利潤,我相信給摩托羅拉做施工隻是你暫時的謀生方式罷了,不會是你的理想的。以後,你如果有彆的想法了,或者說看明白行業前途、琢磨出自己的路子了,歡迎你再來找我。”
這家施工公司當然不會成長為未來的夏為科技,那隻是一個包工頭過河的墊腳石,開開眼磨練磨練團隊用的。
所以顧驁當然不必在這家小公司裡談什麼股份,借錢留個人情就好了。
任正義非常感動:“您……您就不怕借給我錢,虧了還不出?您為什麼幫我?”
“我女朋友,還有我不少幫我出身入死的忠心保鏢,都是部隊裁軍裁下來的,我能理解被裁的人的困難。而且我覺得你們這波人,都是踏實做事的,乾活乾淨,基建工程兵剛撤也不容易,拉你們一把,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