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生氣了,跟這些螻蟻生什麼氣,也犯不著找人麻煩。”
隨著顧驁離開遊戲廳,一直若即若離冷眼旁觀的米娜立刻過去溫言勸慰。
顧驁本來眉頭緊鎖在思索著問題,聽了米娜的勸說,似乎是為了讓妹子寬心,才展顏一笑:
“放心,我沒生氣,也沒打算對付這些小魚小蝦。遊戲機這種東西,目前國內本來就沒有法規可循,更沒有軟件著作權的管理條例。僅有的版權條例,在法學專家眼裡,也不是能用於保護‘遊戲’這種東西的。”
“你能這麼想,那就最好了。”米娜見狀,神情也放鬆了一些。
顧驁點起一根雪茄,凝眉思索地說:“我隻是沒想到,國內,終於也富到了可以消費這種高端文化娛樂產品的程度了。咱自己的貨還沒正式渠道賣進來,倒是被灣灣人翻新的二手機搶占了市場。
咱對付不過來國內的一線經銷商,法律也還不支持遊戲正版化,這就罷了。但灣灣翻新機供應商,既然被我發現了,我肯定是要打擊的。”
米娜剛才並沒有跟進去一起細看,所以也是此刻聽顧驁轉述,才知道遊戲廳裡不僅有任天堂、居然還有沒聽說過的灣灣翻新山寨品牌。
她是對國家的外貿形勢了然於胸的,畢竟做過一年駐外商務參讚,所以米娜立刻覺察到了疑點:“咱大陸跟灣灣,目前好像還沒有正式的外貿通商吧?這些灣灣貨什麼渠道賣進來的?就算是灰色進入,也沒有對應掩護的白色呀。”
顧驁一想,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根據他的見識略一思索,用探討的口吻答道:“我覺得,那些灣灣貨很可能是走香江的,然後也不在香江就地銷售,過河運往的內地。”
大陸跟灣灣正式恢複通商,曆史上要到88年。不過在此之前,經過香江中轉的貿易一直是存在的。
畢竟金錢的力量是無遠弗屆的,隻要有錢賺,什麼辦法都會有人想。
當時灣灣那邊還有個罪名叫“直接與大陸通商罪”,從刑名構成就可以看出,有“直接”這個要件,也就說明灣灣的刑法部門知道間接是管不住的。
而且就是在85年這一年,灣灣軍法處還實際判過這個罪名的案子,一個叫陳國勳的進出口商以該罪名判了12年有期,另外還有三個同案犯短一些。
米娜既然也是懂行之人,被顧驁一提醒,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她便順勢往下問:“那你準備怎麼做?利用你在香江的勢力,打擊這些灣灣山寨翻新貨的入境渠道麼?”
顧驁打住道:“這事兒還是從長計議,回去再細說吧。今天是陪市裡領導來視察紅牛職工社區的,咱彆生事兒,反正這事情市裡什麼都做不了。”
米娜一想也對,這些事情回家關起門來也能聊,便先放在一邊。
……
陪同視察的工作,一直拖到晚上七八點鐘,市裡的有關工作人員倒也不辭辛勞,頗有80年代乾部的思想覺悟。
總的來說,因為視察的臨時安排性、隨機突擊抽取性,著實讓市裡有關乾部對紅牛公司“先富帶動後富”這方麵的印象大為改觀,對紅牛後續“假借搞實業知名,行囤地開發房產之實”的戒心放鬆了一些,導致米娜後續的擴產談判、地皮批征都輕鬆了些。
這些都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單說顧驁和米娜回到大觀園後,關起門來商量今天遊戲廳見聞的應對。
顧驁給自己和米娜各自倒了一杯冰酒,然後把他路上的思索和盤托出:
“我覺得,動用我在香江的勢力,查一下這些灣灣山寨貨的帶貨渠道,是絕對可以查得到的。但是,沒必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