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驁跟米娜在路易維爾盤桓了幾日,在施瓦茨曼的牽線籌備下,把幾幢投資收購的簽約都完成了。
具體的最終階段談判過程,其實沒什麼好說的。
因為這幾家洋快餐品牌裡,除了剛開了兩三年的papa-john之外(“棒約翰”,當然這一世顧驁不準備讓它的漢譯名這麼土逼了,畢竟這是打算未來用於取代必勝客的),其他兩家如今都已經不是當初的品牌創始人在持有了。
公司和品牌的締造者,早已在十幾二十年的經營中出局,米娜之前這一任的大股東們,也都是前些年買來的公司,不會對公司產生那種“當成是自己親生兒子”的感情,所以隻要有利可圖就會賣。
肯塔基州炸雞,更是成立的20多年來,換了三次主人了,米娜是第四次。
“恭喜你,米娜小姐,祝賀你成為了肯塔基州炸雞、加利福尼亞炸雞和papa-john 的新主人。”收購完成後,拿到了傭金的施瓦茨曼,熱情地與米娜握手祝賀。
米娜倒是顯得寵辱不驚,她隻是冷冷地問了施瓦茨曼一個問題:“我覺得,前幾天有人試圖窺探我們,酒店裡還有不速之客想通過總台拜訪、打電話進來,這些都是什麼來頭?有查出來麼?”
米娜問的,隻是最近生活上遭遇的一些不愉快小細節。原來,住在美國的這段時間,有些不明勢力也試圖滋擾過,不過沒能得逞罷了,顧驁帶的安保力量可是很強的,施瓦茨曼也能隨時聯係彼得森,提供安全保護傘。
實在不行,顧驁還能拚著給威廉.克拉克打電話,顧驁可是挽救了威廉.克拉克的仕途生命,而他現在依然還在擔任李根總統的國家安全顧問呢。
國家安全顧問先生的朋友,fbi和nsa也不敢動的。
所以那些未遂遭遇的細節,就不展開贅述了。
這個問題讓施瓦茨曼略微有些尷尬,連忙解釋:“這事兒我也正要向你們彙報呢,昨天我特地問了彼得森老板,他動用了自己的關係查過了,也打過招呼了,以後不會發生的。”
“說具體點兒。”米娜頗有威嚴地問。
施瓦茨曼措辭謹慎地解釋:“是這樣的,米娜小姐,那天的人也不是fbi,隻是……聯邦商務部想協查涉外收購投資。尤其是他們調查到……米娜小姐您本人似乎在中東和涉俄的國家,有過生意記錄吧。這樣的資本來源,本來要在美國進行收購是非常困難的,會被高度盯防是否有陰謀。那些調查也都是例行公事。
不過,彼得森老板已經用他原先在商務部時的下屬,溝通澄清過了——您畢竟隻是做酒水飲料生意的,隻要這個定性不變,未來也不接觸敏感技術,有關部門會很快調低對您的戒備。
尤其您是紅牛集團的所有人,這次又是以投資美國消費品牌向中國推廣為目的。商務部門上上下下聽取了彼得森老板傳達的善意後,立刻態度都扭轉了,他們非常支持您的事業。
未來,要是肯塔基州炸雞能夠在中國發揚光大、弘揚美式生活方式,商務部會把你列入專門的白名單的。”
米娜聽了,倒是回嗔作喜了一些。連顧驁也覺得有些意外。
他建議米娜做這事兒的時候,隻是想著“等到中國人有點錢,而且想要花虛榮的錢時,與其讓真洋人賺走外彙,不如讓咱自己賺,肉爛在鍋裡”。
沒想到,美方也挺感激這種“輸出美式生活方式”的軟實力。
這麼一樁生意掛在身上之後,米娜早年在中東、在阿富汗跟露西亞人的那些商業痕跡,反而被美國人洗白了。米娜居然有可能未來一邊賺著露西亞人的錢,幾年後依然以對西方友好人士的表麵姿態出現。
當然了,骨子裡肯定不算是親美人士,隻是可以得到這層保護色。
米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中暗暗竊喜:這樣一來,也不怕連累老公的國際形象了。不然一個跟露西亞人做灰色生意的身份,終究不好上台麵。
她內心暗暗打定主意,幾年之內,尤其是等露西亞人那邊的灰色渠道白酒生意結束、露西亞禁酒令廢止的時候,她一定要把肯塔基州炸雞在中國國內略微做出點影響來,好給自己無縫銜接上新的意識形態公示姿態。
米娜甚至想過,以後紅牛集團和肯塔基炸雞這些消費品牌做大之後,她就把家裡的酒廠生意完全留給哥哥和嫂子吧。
反正酒廠的灰色暴利期已經過了,最豐腴階段的現金流也被米娜榨出來轉移走了。酒廠的底子留給兄嫂,也是給家人和長輩一個交代。
畢竟中國人還是有兒子繼承家業的傳統的,米娜並非家裡的獨生子女,這也算報答父兄了,自己還劃清界限未來落個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