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點像一次原本7級的震動,因為某些誘因提前促發,先來了次6級的震動,釋放了一部分板塊壓能量,然後再來一次6.8級的,而總能量釋放並不會變。
如今的資訊還不足以想明白這個問題,那就暫時不想,再觀察幾天。顧驁繼續追問更緊迫的問題:“我們在納斯達克那些資金,都空倉了麼?還剩多少在裡麵?”
對於這個問題,彼得森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語氣憔悴地歎道:“目前為止,我們已經抽出來的那部分資金,包括槓桿,累計也有十幾個億美金了,這部分純浮盈4點6億美金之多。
不過,目前還有2點8億的基金組合套在裡麵,我一直覺得這幾個組合的價位不合理,或者托盤量太小,一拋就暴跌,所以沒什麼好機會出貨。
如果這部分全部按照目前的價格成交掉的話,這部分隻要虧損三千多萬美金。不過,還不能保證有人接盤,要是硬拋硬砸的話,可能還要再崩兩三成股價,那總損失就會上億了。”
顧驁當機立斷,反而安慰道:“上億也隻有上億了,做投資總是有賺有賠的,前麵跑掉的主體部分已經賺了4億6,尾單處理貨虧回去1個億也沒什麼,誰能總是抓住最高點跑掉呢。就算原先這裡真是最高點,我們十幾億的資金盤抽出去,最高點也變成還沒到就先崩的點了。”
彼得森焦急地表態:“還是彆太操之過急,基本操作還是我比較懂。我看我先按照85%現值做拋單,壓住看看有沒有機構要救市、或者有沒有散戶被誘騙接盤的。反正震蕩圖形我自己會操作,再給我一周,一定把這些處理掉,跌幅不會比現價再超過25%的,一定把尾盤總虧損控製在1億美金之內。”
“一億不一億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做那個直接導致納斯達克被打崩的人,這種掌控感很不錯。”顧驁內心如是安慰自己。
當然這句話並沒有說出來,也不可能說給彼得森聽。
彼得森是不知道顧驁對付王安電腦的全盤計劃的,他隻知道顧驁的投資部分的動作。
……
掛斷電話之後,顧驁絲毫沒跟自己的女人提生意的事兒,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就靜靜地陪米娜養胎,每天米娜她們睡下之後顧驁才遙控處理一會兒生意。
七個交易日之後,彼得森以“割肉”姿態出貨的進度終於走完了,累計虧回去九千萬美金,把尾單都拋空了。
其中,前五天隻虧了三千萬美金、跑掉兩億多本金。最後兩個交易日,一下子虧了六千萬,卻才跑掉一億多本金。
因為最後兩天孤注一擲的尾單,正式把危機砸到檯麵上來了。
《華爾街日報》連日發表文章,認為納斯達克指數的暫時性全盤暴跌,是因為市場信心對納斯達克科技股的估值演算法的普遍更新,並且強調道瓊斯大盤的下跌,隻是因為“部分跨盤券商為了救納斯達克,試圖從道瓊斯主盤抽調資金,導致的連累”。
這種評論文章密集出現,就說明美股市場已經意識到此前20個月的大牛市太瘋狂了,確實需要回調。
如果不想總崩式的墜毀,就隻有找借口斷臂自救。
把責任推到納斯達克頭上,推到“股民和機構們原先對科技股估值的演算法落後、不理性、現在醒悟後回調”,至少還有可能拯救傳統股的主盤。
當然,客觀地說,以87年這波的積弊,最終這種捂蓋子肯定是捂不住的,隻是掩癰養毒而已。
從84年顧驁發明了“砍掉研發部、讓短時間兩三年內財報變得更好看、更能騙股民”這一招,並且逐步被明眼人發揚光大之後,最後還的日子就注定是要到來的。
顧驁每天遙控了解行情,看著納斯達克指數短短數日內跌掉了好幾百點(那時候納斯達克一共也沒多少,所以隻能跌掉幾百點,不可能跌掉幾千點)
蘋果公司的股價,腰斬了一小半,大約是蒸發四成。
王安電腦的股價,如果隻算最後七個交易日的劇烈震蕩期,也跌掉了六成之多,如果把整個6月份以來的跌幅都算上,累計跌掉了75%,也就是四分之三。
去年王安剛剛交權之前,王安的市值觸及過50億美金,王列接手後,下半年的40億左右徘徊、此後被顧驁兩波輿論打擊和披露其軟肋,讓市場信心跌到30多億。
這次居然直接跌到了8億美元。
隻能說美股市場太瘋狂了,一家牛逼公司短期內因為恐慌跌掉90%幾都是有的。
恐慌的羊群效應、紮堆逃跑,就是那麼變態。(不光美股這樣,08年次貸危機的時候,招商銀行都有從26塊多跌到1塊多,算算跌96%蒸發了。後來一直到2017年才漲回到次貸危機前的26塊,花了9年時間。股市市值有時候不能反映一家公司的真實水平,尤其是恐懼或者狂熱那種不理性時段,跌得慘的時候,完全有可能連固定資產總值都跌破的。)
不過,銀行可不會管你什麼羊群效應。
因為四分之三的市值都沒了,王安父子以大博小、去年收購聯合創始人卡寧漢的股權,所質押給花旗銀行的那筆股權,顯然已經爆倉了。
花旗銀行現在是拿著股票,找不到接盤俠,想處理都處理不出去。(暴跌跌破警戒線的時候,花旗銀行就沒跟王安商量,直接出貨了,但是出不出去,沒人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