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醒,從根子上就知道品牌這個事兒,不做就是做,做就是自殺。請品牌宣傳顧問的價值,就是當你想弄個新牌子,而不是往舊品牌賬戶裡存入曆史積澱時,這個顧問能跳出來把你吊起來打,阻止你做事情。
隻有世上最紗碧最智障的老闆,才會覺得品牌顧問每年不給你折騰點新花樣就是浪費了廣告費諮詢費,覺得心裡不舒服,非要折騰一下。這樣的老闆,遲早都得不得好死。
而且天鯤的品牌,麵向的就是新潮娛樂的用戶,而王安的品牌,麵向的是商務精英,這是兩個截然絕緣的人群。
在商務精英眼裡,遊戲機賣得越好,這個牌子就越卑賤,是給社會辣雞尋找逃避現實用的宣洩器。同樣在遊戲渣宅眼裡,商務精英太裝太虛偽,那些人用的電腦一定不夠酷炫流行。這是兩個互相鄙視的群體,我為什麼非要兩頭不是人,試圖把這兩個領域的品牌撮合起來呢?這不是越大越全越好的。”
顧驁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也算是跟好大喜功的智障年輕人劃清了界限。
道理這麼明確,看得這麼清楚,總不會自己沒事找事踩錯坑吧。
“阿列要是有你那麼明白,我何至於此……”王安忍不住老淚縱橫。
他想起了去年五月份,他交權以來,兒子為了在公司裡建立威信,於是拚命找機會玩“新官上任三把火”,結果越燒越亂。
年輕人為什麼就是不能忍住無為而治呢?做事情的誘惑力就那麼大嗎?
看看人家顧驁,有底氣躺在那兒拿錢,還什麼都不做,這才是最大的自信,不需要理會彆人質疑,也不需要證明自己的自信。
從這個邏輯上看,顧驁真的沒有在王安死後廢掉王安這個品牌的動機。
顧驁不差名聲。
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差,是比他不差錢更加不差名聲。
“你要我怎麼做。”王安端起茶杯,顫巍巍喝了一口。
“我最希望的,當然是你直接跟花旗魚死網破,當麵拒絕他們的改製重整計劃,一開始就不給愛德華.米勒折騰的機會。這樣花旗銀行大不了就強製執行質權,不得不變賣持有的股份。而短時間內,確切的說是今年之內,隻有我會接手這樣巨型的電腦公司,所以我當然會得到一個比較滿意的價格。這個方案裡,你們王家就繼續留著手頭的20多個點的股份養老吧。
當然,我估計你是不會對這個方案心服口服的,畢竟愛德華.米勒還沒動手呢,我說他是個渣滓,你也不信,說不定想試一試如果選這個方案的話,我建議你在跟花旗的重整協議裡麵,多留些心眼。
比如不許愛德華.米勒做這做那……具體我不多說,反正都是一些傷害長期競爭力換取短期報表的事兒。你們在重整協議裡寫清楚,凡是出現這些情況,或者出現由此導致的惡化,你有權終止重整協議,趕走愛德華.米勒,然後回到方案一,讓花旗處理質押股權。
不過這麼一番折騰的話,我想你們父子最後能夠得到的,會比方案一直接乖乖投降少很多。畢竟抵抗得越久,投降後的待遇越差,這是天經地義的。而且公司被多折騰幾個月,內耗也會更大,被人看了笑話後,品牌的無形價值也會貶損。你自己看著辦吧。”
王安:“你知道我是不會被你一番話就忽悠的。我老了,沒精力跟你討價還價,我兒子沒本事,肯定會被你壓價得很慘,所以,不管花旗銀行動的什麼心思,我隻能依靠它幫我抬價。
不過,我會用補充條款看著愛德華.米勒的。如果他的重整真有什麼問題,我等你和花旗銀行狗咬狗咬完了,贏家再來問我要,我沒精力跟你保持麵子上的禮貌。”
王安這番話,著實算得上是不講商業禮儀的粗鄙之語了,隻有利益,沒有人情,也沒有麵子。
不過,確實很符合將死之人的直白。
顧驁忍不住無奈一笑:“行,隨便你。能讓你防著愛德華.米勒,隨時做好跟花旗解約強製執行的準備,我這一趟也算不虛此行了。
我知道你不戰一場肯定不甘心,不過到時候牌子因為爭奪過程鬨出醜聞、無形貶損,就彆怪我了。對我來說,我無所謂的,現在果斷拿下,牌子更值錢,更便於我磨合布局,但是出價也會更貴。要是多拖兩三個月……我還能更省錢呢,無非是拿到手的東西也打壞了。”
“我現在就給吉布森打電話,這幾天我就會最終確認跟花旗方麵的重整協議,包括所有細節條款。”
王安直白地說,然後當著顧驁的麵,給花旗銀行的人打了電話,還默許顧驁在旁邊安靜的旁聽。
對於王安來說,他倒是不害怕多折騰一道後,他手頭剩下的20幾個點股份貶值的,因為他一輩子、加上他兒子一輩子,都沒打算套現過。
對不賣股票、也不想質押的人而言,股價高低都是浮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