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聽了胤佑的話,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安慰道:“小七,你阿瑪給你寫了那麼長的信,定然也是擔憂你,他要是知道你因為一封信而落淚,這心裡定然是自責的。”
太皇太後說到這裡,她伸手愛憐的把胤佑攔在懷裡,繼續道:“小七乖,不哭。”
胤佑聽了太皇太後的話,心中的酸澀慢慢的散了不少,他紅著眼眶抬起頭,聲音有些凝噎的道:“老祖宗,我沒事的。”
說完,他抬手擦了一把眼眸裡打轉的淚水,然後把手上的信件放在了太皇太後的手裡,臉上又笑道:“阿瑪在信上說,他被於老頭的餛飩給饞到了,還想著要是有機會就去嘗嘗呢。”
說到這裡,他有些遺憾的繼續道:“隻可惜現在在那裡乾的人不再是於老頭了,阿瑪就是想吃,怕也是吃不到了。”
對於老頭的手藝,胤佑多少覺得有些遺憾,但是對他的做法,他也能理解。
每個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在麵對當朝大學士的時候,他一個平民百姓,唯一想做的就是自保,隻是他那個姑娘就有點意思了。
在他離開的時候,看著他們的眼神,竟然帶著一抹恨意,這是恨他破壞了她飛黃騰達的機會嗎?
想到這裡,他有些微微地出神。
太皇太後看著胤佑的樣子,以為他是想康熙了,就對著他轉移話題道:“在等幾天,咱們會途徑木蘭圍場,那邊的周圍也有幾個縣城,裡麵的小吃更是彆具一番風味,小七要不要在那裡多留兩天?好好的玩一玩呢?”
胤佑聞言,眼眸微微地一亮,然後看著太皇太後使勁的點頭道:“要玩,要玩,謝謝老祖宗。”
說著他趴在太皇太後的臉上親了一口,臉上又戴上了燦爛的笑容道:“老祖宗,我之前就聽阿瑪說過木蘭圍場,阿瑪說是要帶著我們打獵的地方,可是我一次也沒有去過。”
木蘭圍場在現代的承德,這個他是知道的,而最出名的卻是承德避暑山莊,在現代的時候,他因為身體的原因,一次都沒能去過,而現在卻是在建立初期,見到了木蘭圍場的樣子。
想到這裡,他的眸子散發著亮晶晶的光芒。
太皇太後看著他那恢複光芒的眼眸,笑著拍了拍他的背脊道:“好,好,咱們就在那邊多待兩天。讓小七玩的儘興一點。”
馬車不緊不慢的往前行駛,在官道上留下一道車軲轆壓過的痕跡。
轉眼兩天過去,她們的車隊,也來到了一座城門口。
因為之前說的,要帶著胤佑好好的玩一玩,他們選擇了距離木蘭圍場最近的一座城池,一入城,胤佑就忍不住的撩起窗簾,看著外麵那熙熙攘攘的人群。
眼眸裡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文竹拉著他的胳膊,使勁的晃了晃道:“主子,你快看,這裡竟然有捏糖人的,啊那邊還有一個吹火的。這裡好熱鬨啊!咱們一會兒要出來玩嗎?”
文竹是第一次出宮,這一路上又都是住的客棧,現在是頭一次進了城,看到什麼都比較稀奇。
胤佑看了一會兒,慢慢的平複了他有些激動的心情,才對著文竹笑著問道:“出來玩,倒是可以,隻是你有銀子嗎?彆到時候看上了什麼卻不能買,那可真是虧了。”
彆看文竹年紀比他還大一兩歲,但是他卻沒有文傑會攢銀子。他一個月的俸祿下來,足夠那些百姓兩三個個月的嚼頭了,可能還會有盈餘。
而他卻沒有見到文竹有其他的花銷,卻也不見他存下銀子來。
文竹聽了胤佑的話,嘴角微微地一抽,再看著外麵那熱鬨的場景,也失去了興致。
他之前沒有出門的時候,從來不覺得銀子是多麼重要,而這一出門之後,出了吃喝不用自己掏錢之外,要是想要個糖人,買個小玩意,那都是要自己掏錢的。
這一路才走了幾百裡,他的荷包就越來越乾癟了,再這樣下去,他恐怕還沒有到科爾沁,這銀子就花光了。
想到這裡,他有些無精打采的垂首,有氣無力的道:“奴才本以為出宮了,就能玩幾天,可是誰知道這皇宮外麵,所有的衣食住行都需要花錢,奴才哪裡有這麼多的銀子啊。”
胤佑聽了文竹的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他們的馬車很快停了下來,整個客棧與彆的客棧相比,則顯得有些冷冷清清,門口既沒有來來往往的人們,也沒有店小二前來迎接。
隻有羅琦站在門口,等候著太皇太後下車。
等到馬車挺穩之後,胤佑撩起門簾,就從馬車上跳了起來,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模樣。
胤祺和胤祚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他們和胤佑一樣,都是頭一次進城,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看什麼事情都帶著一副新鮮勁。
太皇太後扶著蘇沫兒的手從馬車上緩緩的走了下來,看了一眼三個孩子,忍不住的輕笑了一聲道:“好了,你們三個去逛逛吧,為了趕路,我這把老骨頭都快給顛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