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裡,康熙坐在案桌跟前,看著手裡的急揍。
京城裡胤礽處理的都是一些散碎的日常的文件,當然也有急揍這樣的。
隻是對加急的急揍,他都會讓他們直接送到草原上。
準格爾那邊剛剛處理結束,也算是比較平靜,急揍也就變得少了不少。
梁九功撩起簾子,滿臉領著的走了進來,他對著康熙微微的躬身,然後笑道“皇上,貝勒爺給您來信了。”
這才幾天的功夫,皇上就因為淳貝勒沒有給他信件,而有些坐不住。尤其是在五阿哥和六阿哥走了之後,皇上有的時候拿著手上的奏折都會微微的出神。
隻是淳貝勒一天不來信件,皇上的心裡,就不能靜下心來,這幾天連用的膳都比平時少了不少。
康熙聞言,伸手接過信件,看著上麵厚厚的一遝信紙,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擴大了不少,他又看了看胤佑的信件下麵,還有一個李鬆柏的信件。
他拿著李鬆柏的信件,有些疑惑的對著梁九功問道“李鬆柏怎麼有時間給朕寫信?”
李鬆柏從來沒有給他寫過信,除非他的幾個兒子做的過分了,或者不去上書房,當初老大和小五兩個人,上課不認真聽課,還不好好的完成功課,他還給他上折子呢,
而現在他沒有上折子,而是給他寫信,那就說明這件事可能和太子有關係。
也有可能是幾個孩子集體造反沒有去上書房。
不管是那個,值得李鬆柏寫信給他,就說明事情已經很嚴重了。
再嚴重他們幾個也就鬨成那樣。
想到這裡,他把李鬆柏的信件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了胤佑的信件,看了起來。
信裡洋洋灑灑的十幾張紙,都是寫的胤佑對他的思念和期盼,他希望他能儘快回京城。
看到這裡,康熙的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他對著梁九功有些感慨的道“朕就說小七怎麼可能不想朕呢?這不,寫了這麼多,就是給朕說,他想朕了。”
梁九功聽了笑道“淳貝勒從小跟在皇上身邊,豈能不想皇上呢?這次可是離開了皇上最長的一次了。皇上不是也都想淳貝勒了嗎?”
都快到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了。
康熙聽了梁九功的話,忍不住的看著手上的信紙,忍不住的歎息了一聲,對著他道“梁九功,你去準備一下,咱們也該回京了,老大和小七也該冊封一下了,還有佟皇貴妃的事情,也要處理一下了。”
說完之後,他抬手拿了李鬆柏的信件,看著他簡明要略的話,臉色漸漸的有些扭曲了起來,他把手上的的信紙,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然後抬頭看到梁九功那有些詫異的眼神,又忍不住的有些發笑道“胤礽這孩子,真的是讓朕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他為了偷懶,竟然把老三、老四、小七、小八給扣在了毓慶宮裡,替他批閱奏折。他自己則去外麵弄他的那個火鍋店去了?”
火鍋店難道還沒有國家大事重要?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他有四個弟弟為他分擔了那些折子和國家大事。
想到這裡,康熙看著桌子上的信件,忍不住的又笑了起來“朕就說小七這段時間怎麼沒有給朕來信,原來是被胤礽給征用了,隻是小七被迫乾了那麼長時間,怎麼信裡一點也沒有提這事?”
這是擔心他因為這個事情,責備胤礽嗎?
小七總是這樣,就是自己受了委屈也不說,不過他們這般的兄友弟恭,實在是太和他的心意了。
胤礽真的長大了。
想到這裡,他手中的信紙,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的上揚了起來。
梁九功看著康熙臉上未曾落下的笑容,小心的問道“那皇上,咱們現在還回京嗎?”
康熙聞言,看著手上的信紙笑道“回,怎麼能不會,小七都被胤礽抓取做苦力了,咱們再不回去,小七該哭了。”
說完就讓梁九功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康熙回到京城的這天,提前讓人去給胤礽送了信件。
胤礽一大早的就收拾妥當,帶著文武百官和諸位兄弟,早早的在京城門口等待著。
胤礽知道他讓他的弟弟批閱奏折的事情,他皇阿瑪絕對是知道的,不止小七給他皇阿瑪寫信,上書房裡的李鬆柏也絕對是寫了的,要不然的話,李鬆柏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跑來找他要人。
但是這不就是他皇阿瑪要的兄友弟恭嗎?
想到這裡,他安靜的看著遠處漸行漸近的依仗,嘴角的笑容也慢慢的擴大。
他皇阿瑪回來了,他再也不用監國了,他希望他皇阿瑪能夠天天在京城,而不是隔三差五的把監國的重任放到他的身上。
儀仗隊在城門口停了下來,康熙扶著梁九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眸光從他的幾個兒子身上一一的掃過,最後落在了胤佑那閃閃發光的眼眸上,忍不住的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胤礽在康熙站定之後,率領著眾人跪地,“恭迎皇上回宮。”
康熙擺了擺手道“都起來吧,先回宮。”
一走進宮門,儀仗隊都自覺的散了開來,大小官員也都留在了宮門外麵。
胤佑徑直的跑到了康熙的跟前,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道“皇阿瑪,我好想你啊,五哥六哥都回來了,你怎麼回來的這麼遲啊?你要是再不回來,小七都要去找你去了。”
去草原上也比在毓慶宮裡批閱奏折的強,每天都是看的同樣的奏折,讓他簡直是身心俱疲。
他在這一刻特彆的懷念在草原上那瀟灑的日子,哪怕真的要應付草原上那些想要與他合作的人,也比看這枯燥無味的折子要好得多啊。
想到這裡,他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康熙。
康熙看著胤佑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胤佑的小腦袋,笑道“小七長高了,人也白淨了不少,還是在宮裡好吧?吃得好,睡得好。”
胤佑聞言,嘴角微微地一撇,然後看了一眼康熙,默默地停下了腳步,對著康熙道“阿瑪不疼小七了。”
李鬆柏都給康熙寫信了,他啟蒙不知道在京城裡發生的事情?這會兒卻故意這麼說。
康熙微微地垂眸看著胤佑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笑道“阿瑪最疼小七了,隻是朕沒有想到小七竟然能幫助太子批閱奏折了,一想到這個,朕就覺得十分欣慰,小七長大了,已經到了能夠幫助朕的時候了。”
胤佑聞言,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說話的幾人,忍不住的癟了癟嘴道“大哥和二哥今年才入朝,我怎麼也要到了二哥這麼大才能入朝才行,再說了,我前麵的六個哥哥都沒有入朝的,怎麼可能輪得到我呢?皇阿瑪,你果然不疼我了。”
說到最後,他有些氣鼓鼓的瞪著康熙。
康熙看著胤佑那氣鼓鼓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臉笑道“你啊,小嘴巴巴的這麼能說,怎麼還就乖乖的去給你二哥做苦力了?”
胤佑聞言,瞬間閉嘴,他總不能說他們四個在背後說他二哥可憐,還被他抓住了,這才不得不去幫他二哥批閱奏折的。
更不能說他皇阿瑪的活計,在他眼裡也是苦哈哈的。
康熙看著胤佑閉嘴不談的樣子,忍不住的再次笑了起來。
他抬腳朝著乾清宮走去。
幾人一路來到了乾清宮。康熙徑直走到了首座,坐了下來,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開口道“這次出征準格爾,胤佑設計把葛爾丹引入陷阱,胤褆生擒葛爾丹,胤祉和胤祚也出了不少的力,他們都算是立了功,朕準備把胤禔和胤佑封為郡王,胤祺和胤祚封為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