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一落,許夫人就輕咳了一聲,啞著嗓子道:“小公子聰明,我與許文書本來也是想著找個機會逃走,但是現在不行了,他們有人看著,就是想要走也走不成了。”
說到這裡,他猶豫了一會兒,看著胤佑道:“我看小公子也是一個心善的人,我和許文書也不連累你們,隻要你們能夠把我兒子帶走就行,他是死是活,我都不怪你們。”
她兒子從小就身子弱,這段時間已經更加的虛弱了,就在剛剛那個小公子給她的藥,十分管用。讓他本就有些無力的孩子,慢慢的呼吸都平穩了不少。
許願跟著她絕對活不了,但是跟著這兩個小公子說不定還能活下去。
胤佑想到這裡,他瞬間明白了許夫人話裡的意思,他從懷裡把藥瓶拿了出來,然後放在了許夫人的懷裡,安撫她道:“彆擔心會沒事的。這個藥你拿著,給許公子吃。”
說完他在微微的轉身,一瘸一拐的朝著胤祺走去,遠離了許文書和許夫人之後,他才對著胤祺道:“五哥,你聽出來什麼了嗎?”
胤祺聽了胤佑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他有些緊張的看著他道:“這個吳江有問題,他和欽差大臣還有賑災銀子的失蹤有關係,隻是就是不知道他們能把這些東西運到哪裡?還有欽差大臣還有沒有活著。”
但是他心裡猜測,八成活不了了,許縣令都慘死,這欽差大臣豈能活著呢?
胤佑聽了之後嘴角微微的抿起,片刻之後才道:“也不一定。”
當初他出宮的時候,對他皇阿瑪多嘴問了一句,欽差大臣是多大的歲數,他記得他皇阿瑪說的是四十歲左右,要是按照他的計算,這許文書的歲數和欽差大臣十分接近。
還有許夫人,天色雖然黑,但是也能看清楚眉眼,他雖然蓬頭汙麵,但是怎麼看,怎麼感覺都不像是一個夫人。
還有她抱著孩子的動作,完全不是一個母親那般的細心。
要是他猜測的沒有錯的話,許文書有可能就是欽差大臣,而許夫人有可能是許縣令。許公子是許縣令的兒子。
吳江他們到現在都美業動手,那就有可能,欽差大臣在進城之前就把銀子調換了,或者說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活著銀子就在,死了銀子就永遠埋在了底下,誰也彆想要。
不對,可能在許公子的身上,有證據或者其他的東西能夠指引他們找到銀子。
欽差大臣是個清官,而且是特彆在意百姓生死的清官。要不然剛剛一說賑災他不可能主動請命帶著銀子去賑災。
想到這裡,特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對著胤祺道:“你等半夜的時候,讓雷七把那個吳江給偷出來,咱們連夜審問他,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的不擇手段,為了這一筆銀子,竟然禍害了這麼多的百姓!”
胤祺聽了之後,微微的點頭,他對著胤佑道:“你放心,我絕對會讓吳江在天亮之前吐口的!”
說完,他朝著黑暗中走去,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中。
胤佑從新回到了許文書的跟前,坐在了他的身邊。
許文書閉著眼睛,對著胤佑問道:“小公子考慮的如何?要是同意了,就把許公子帶走,老夫就是拚了這條命,也會把你們給送出去的。”
許夫人微微的轉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胤佑。
在黑暗中她的眸子明亮的有些嚇人,懷裡的孩子有些不安的哼唧了兩聲。
胤佑看著兩人的動作,嘴角微微抿起,片刻之後才道:“我讓我五哥去打聽消息去了,不能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萬一你們騙了我們,到時候怎麼辦?”
說著他微微的一頓,看著許文書道:“萬一他們就是想要許公子,你們正好把許公子給了我們,這不是把這燙手山芋交給了我們了嗎?到時候吳江就針對我和我五哥了,我們連家都回不去了。”
許文書聽到這裡,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胤佑,粗粗的喘息一聲道:“你說的對,那就等你五哥回來。”
他所說的這些都是事實,那個小公子憨頭憨腦的,相比也打聽不出來什麼要緊的消息,不管如何隻要許公子跟著他們離開,他們就是死也算是圓滿了。
許文書沒有見過胤佑,但是那一雙明亮的眼眸,和皇上如出一轍的壓抑,那怕他畫的再是麵黃肌瘦,儘可能的低垂著眉眼,但是許文書還是覺得這人就是淳郡王!
宮裡最聰明的人就是淳郡王,他每次想到的計謀,都能和皇上打成驚人的相似,而且頭腦清晰,對任何事情都能分析的頭頭是道。
每次皇上說起淳郡王,那是一臉的驕傲,讓他們總是覺得皇上在衝著他們顯擺淳郡王。
那會兒他還和老友想著黃坡你堅持多少年不討厭淳郡王,結果這一去就是十幾年了,皇上竟然沒有遇到任何孩子的叛逆期,他家孩子為了學習雞飛狗跳的時候,皇上竟然開始發愁孩子把書都讀完了,該怎麼辦?
而他這次進入清徐縣的時候,也是大意了。要不然他和許縣令恐怕早就死了。
想到這裡,他真的很想開口,直接叫破胤佑的身份,但是一想到現如今如此危險的地方,還有他那特殊的身份,微微抖動的嘴唇,還是閉了起來。
大概三個時辰過去,天色慢慢的變量,胤佑聽到聲音,猛然間把眼睛睜開,他胤祺滿臉是血的走了過來。
胤佑猛然間站起身來,腳步蹣跚的朝著他走了過去,聲音有些顫抖的道:“五…五哥,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