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兩天。
胤佑他們也慢慢的看到了靖安縣那高高的城牆,還有門口那黑壓壓的一片人影。
阿大站在城門上遠遠的看到飄揚的旗幟,他從城門上一躍而下,然後滿臉喜色的朝著胤佑他們迎了過去。
等走到了胤佑的跟前,才有些輕鬆的對著他微微地拱手道:“王爺,奴才幸不辱命。”
淳郡王走的這幾天,簡直就是雞飛狗跳,好在現在已經平安的走了過來,一切也算是走上了正規。
胤佑聽了阿大的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朱大人和許縣令如何了?”
他走的時候許縣令的身上的傷還是很嚴重的,朱大人也因為這次的事情傷了根本,身子變得有些虛弱。
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以後,回去怎麼也要休養一兩年才能恢複成原來那樣了。
阿大聞言,對著胤佑有些輕鬆的道:“王爺,你放心吧,朱大人這幾天恢複的挺好。他這人閒不住,好不容易身子好了一些,就開始為百姓著急,想要讓奴才把他藏起來的那些賑災的銀子給帶回來去,隻是奴才覺得隻有銀子是沒辦法解決災民餓肚子的問題,也就暫時沒有同意朱大人的要求。就想著等王爺來了之後,再做打算。”
說到這裡,他猶豫了一下,抬眸看著胤佑壓低了聲音繼續道:“隻是王爺,靖安縣的縣令,不小心被奴才給打死了。”
胤佑聞言,臉上的神色瞬間就變得有些凝重。
要說他五哥打死了這靖安縣縣令,他是相信的,這靖安縣縣令到底做了什麼?能讓阿大明知道殺了他就是殺害朝廷命官,冒著要被砍頭的風險,來殺了他?
想到這裡,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大,緘默了一會兒,才對著他道:“這個事情等我們進了城之後,再細說,你現在先幫這五哥和六哥安置這些災民。”
阿大聞言,看了一眼浩浩蕩蕩的跟在胤褆他們隊伍身後的災民,微微地點頭,抬腳就過去幫忙了。
等阿大走遠了,胤褆和胤佑兩人,肩並肩的走到了城門口,看著門口井然有序的排著隊領取粥的災民,笑著對胤佑道:“小七,你這邊安排的挺好的啊,災民絲毫沒有發生任何的□□,也沒有出現哄搶的顯現。”
一般的災區之所以稱之為災區,就是因為不會出現秩序,而且有可能秩序混亂,而這靖安縣的門口,竟然如此的井然有序。
胤佑聞言,有些苦笑著看著周圍安靜的領飯的眾人,然後道:“這也是暴力解決問題之後的一種手段,你要是知道清徐縣的事情,就不會這麼的感慨了。”
說著他把清徐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胤褆,還有靖安縣打死不開城門的事情。
說完之後,他抬眸看了一眼鍋裡的稠米飯,然後道:“這是把靖安縣的糧庫給開了啊,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糧食也做飯呢?”
胤禔聽了胤佑的話,無聲的歎息了一聲道:“你說的是,當初要是清徐縣的縣令能夠暴力解決□□,然後再在門口施粥,清徐縣恐怕也不會被災民給攻占,更不可能會有燒殺搶掠的發生。”
說到這裡,他微微的搖頭,有些惋惜的道:“真是可惜了。”
雷七在人群中看到胤佑和胤禔的身影,他撥開人群走了出來,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對著拱手道:“王爺。”
說完之後,他對著胤佑微微的拱手壓低了聲音道:“奴才有錯,請王爺責罰?”
胤佑聞言,看著雷七滿臉愧疚的樣子,放低了聲音問道:“怎麼?難不成靖安縣的縣令是你殺的不成?”
剛剛阿大給他說,他失手殺了靖安縣的縣令,這會兒又一個雷七,隻是他們兩個到底是誰殺的?還是說著靖安縣的縣令真的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雷七聽了胤佑的話,微微的抬頭,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道:“是奴才不小心殺了他。”
胤佑聽了雷七的話,對著他道:“你先說說他做了什麼?”
他走之前雖然把令牌給了雷七,讓雷七拿著令牌去找靖安縣縣令,讓他打開城門,並沒有說要殺了他的,而阿大和雷七都是暗衛,他們一個跟在太皇太後身邊那麼多年,另一個是皇上親自培養出來的,怎麼可能會這麼的衝動呢?
除非這靖安縣縣令做了什麼事情,讓阿大和雷七都覺得憤怒,才會對他動手的。
雷七聽了胤佑的話,臉上閃過一抹異色,他沒有想到淳郡王不但沒有懲罰他,反而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怕他跟著皇上的時候,要是自作主張的話,也會被責罰,這會兒淳郡王竟然沒有責罰他。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有些感動的道:“王爺走的當天晚上,奴才和阿大摸進了縣衙,一進門就看到縣衙的後院裡躺著幾具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按說在縣衙裡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的。”
說到這裡,他微微地一頓,臉上出現了一抹憤怒,眸子裡的光芒帶著強烈的怒色道:“奴才在皇上身邊多年,後來又跟著王爺身邊多年,就對這靖安縣縣衙裡麵的屍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於是我和阿大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摸到了靖安縣縣令的寢房門口,聽到裡麵哭喊的聲音,才知道,這靖安縣的縣令,竟然還在這個時候,搶了一戶人家的媳婦,除了這個被搶的,這一家七口人老老小小的,都被殺了。而且就是為了逼這戶人家的媳婦就犯。隻是就是這人從了他,他還是沒有放過這家人。”
說到這裡,雷七才微微地垂眸看著地麵道:“奴才一個沒有忍住,就把人給殺了。”
胤禔聽了雷七的話,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逝,他對著胤佑道:“小七,彆生氣,雷七雖然殺了朝廷命官,但是這人就改殺,這樣的人簡直是死不足惜。”
就是他遇到這樣的人,不會放過他的,何況雷七呢。
一個貪汙受賄,欺壓殘害百姓的人,真的就是死不足惜。
胤佑聽了胤禔的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雷七道:“下次彆這麼的衝動了,就是你不動手,把他壓回去,皇阿瑪也會把人直接給砍了,你這樣殺了他,簡直是便宜他了。”
說到這裡,他深深的吸了一氣道:“而且我本身猜測他與京城的人合作,你們這麼衝動,後麵也沒辦法順藤摸瓜了。”
靖安縣縣令一死,簡直讓這背後的人高興了,他們可能早就想要把人殺了,正好沒有理由。
這下好了,不用他們動手,人就死了。
雷七聽了胤佑的話,對著他微微地拱手道:“王爺,奴才也想到了這一點,就專門派人給守在縣衙,並沒有把靖安縣縣令死亡的消息發布出去。阿大還拿著他的令牌,打開了倉庫,拿了裡麵的糧食賑災,而這縣城的衙內也是多有奇怪,他們完全也不問這靖安縣縣令是死是活,甚至在他看兩天沒有出現的時候,隱約的露出開心的情緒。”
說到這裡,他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看著胤佑繼續道:“所以奴才鬥膽猜測,可能這些衙內都遭到了這縣令的荼毒,隻是敢怒不敢言而已。至於這城門的事情,為什麼沒有開,就是因為迫於壓力,擔心出現清徐縣那般的情況,彆到時候沒有報複靖安縣縣令,反而連累了自己的家人,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胤佑聽了雷七的話,眸子微微地一閃,片刻之後才道:“我知道了,咱們現在就去靖安縣縣衙,在那裡找找有沒有價值的東西,要是能找到他和京城裡的人的聯係,那就再好不過了。”
而且有可能順藤摸瓜的直接能夠牽連出來一連串的人,甚至可能有索額圖的親筆信。
現在他們雖然找了證人和證據,但是這些丟沒有直接對應索額圖的證據。哪怕明知道那人是索額圖的門客,但是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他還是想要在深入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