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離開了特調處,與母親的交代完成了,跟葛懷素也約定了,倘若要去安城的時候,他會來找葛懷素的。
這段時間不會太長,既然保鏢這一職位很可能是他,百裡九負責的周邊幾座城市就包括安城,那衛星城的布陣選址都是要在主城建造前確定的。
此時,他又在往旺財那裡趕去,說起來是逐出家門給它磨礪,結果現在一天要見一麵,這和他的初衷相悖,可是卻又沒有辦法。
他來是想了解妖怪群體具體情況,是不是與群眾產生了衝突,衝突到什麼程度。
這一次見到旺財,它並沒有像之前兩次那樣抱著雙爪站在高地,而是靠著一個土堆趴著,無精打采。
一看到王楚到來,這才麻利地起身迎接,“主人,你是不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了。”
“嗯,略有耳聞,所以我過來問問具體情況。”王楚席地而坐,摸著旺財的背。
旺財愜意地趴下,細聲說道“說起來也很無奈,一些小妖收到指示去配合特調處行動,可是它們不會說話,一些普通人又害怕,所以以為是要被攻擊,就出手了,我的小弟們見事情不妙,被迫反擊,傷了幾個人,不過有分寸,沒有鬨出人命,重傷都沒有。”
然後,它表情突然變得憤怒,“可是,我的小弟們,卻有很多在混亂中被打死了,我謹記主人教誨,這口氣我隻能忍下,可是沒法給下麵交代。”
王楚繼續捋著旺財的毛,一言不發。
旺財繼續說道“幸虧咱們與特調處合作過多次,知道我們的為妖,調查清楚以後嚴懲了鬨事者,可是死去的小弟們呢?人類總是以為他們是萬物靈長,性命高貴,我的小弟死了,也隻是草草埋了,而嚴懲,也就是被教訓了一頓而已。”
王楚停下了手上動作,依舊不發一言。
旺財抬頭看了看王楚,見他臉色未變,心中有了些失落,隨即它將頭再次低下,這一次情緒比之前還要落寞。
王楚終於開口了,“人不犯我,傳下去,再有借此鬨事者,你的小弟們彆先出手,隻是如果受到攻擊,反擊便是,打傷活該,打殘自找,打死勿論。”
旺財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主人就是主人,與其他人不一樣,他的眼中不分妖和人,隻分善惡,這樣,才公平。
畢竟現在元氣複蘇,開靈智的動物越來越多,隻要有修行之法,便也能口吐人言,與人類應該是平等的才對,雖分兩族,可都是生活在一片天空下,有時候,更歹毒的反而是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話,在人類社會都能用在不同人種之上,現在不照樣四海之內皆兄弟,為何妖族就不行。
平等是一個奢侈名詞,但它可以是一種追求。
王楚起身,拍了拍屁股,“但是你也要記住,如果是你小弟找事,我可不會留半點情麵,好了,去忙吧,我去逛逛。”
旺財吐著舌頭,尾巴搖到快要起飛了,“好的,主人再見。”
王楚獨自行走,一路看著疲憊的人群,有些於心不忍,可是現在世界變了,這樣的情況,總比丟了性命強。
很快,旺財那邊就把中心思想傳遞了下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不能主動挑起事端,否則嚴懲不貸。
這一消息也漸漸傳開,一些感激群妖幫助的人,都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可是一些道德“高尚”的,卻覺得這是羞辱。
“人怎麼能和畜牲為伍?”
“我們人類才是世界的主人,現在建城,不就是為了防妖的嗎?那這些妖怪什麼情況?”
“沒錯,依我看就應該把這些妖怪都趕出去。”
王楚走到南部的時候,聽到了這麼一場騷亂,他冷笑一聲,迎了過去。
“各位,妖和人有什麼不同?就是以前,我們人類也隻是更智慧而已,現在妖也有了同樣的智慧,雖不能稱為人,但本質上已經沒了太大區彆,所以你們在爭論什麼?”王楚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