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番你來我往的試探,顧景曜也不惱,看著他輕飄飄的開口,“朕亦不想與你繞圈子,隻是想同皇使做個交易。”
“交易?”萬俟司塵重複一句,顧景曜貴為驪朝天子,有何事需要他幫忙?
“是,”顧景曜定聲,“不知皇使可聽說過血竭草?”
萬俟司塵聞言不動聲色的上上下下的將他打量一遍,抿唇點頭,“確有此毒草,生長與南詔境內,性寒,無色無味,沾染此毒草會慢慢蠶食內臟,直到身體衰竭而亡。”
見他神色認真,忍不住蹙眉開口,“陛下為何會有此發問?”
據他所知,這種毒草隻生長於南詔,不可能會傳入驪朝,但若是空穴來風,他為何這般詢問?
帶著一腔的疑惑,萬俟司塵看了過去,顧景曜沒有回答,反而快速追問,“可有解藥?”
見他臉色沉沉,萬俟司塵的神色也暗了下來,他可以確定,一定是有人中了此,能夠讓他如此失態,甚至親自登門,一身傲骨的男人甘願向自己行禮,這中毒之人對他一定很重要,不是宮中那位嬌貴的小公主,就是...秋葉梨...
想到這,萬俟司塵再也不能坦然,上前一把拉住顧景曜的胳膊,臉色陰沉得可怕,“是梨兒出事了??她中毒了??”
他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大,刺耳的稱呼也讓顧景曜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當下便掙開他的手,冷冷的瞥了過去,“皇使是否太過失禮!”
公然親昵喚皇後閨名實乃大不敬之罪,但是顯然,萬俟司塵一心都在秋葉梨所中之毒上,無暇顧及顧景曜的怒火。
“你且說是與不是!”萬俟司塵湊上前,失了一貫的的翩翩風度與優雅。
“我不知這毒草為何會流到此處,但倘若皇後娘娘是中了此毒恐怕是...無力回天,因為此草從無解藥!”
“你說什麼?!”他沒說一句,顧景曜的神色便難看一分,險些站不穩,麵色蒼白的可怕。
“本君句句屬實,倘若陛下不信,儘可搜羅天下醫術精湛之士,或秦親自前往南詔皆可驗證。”
萬俟司塵神態認真,句句鏗鏘,卻像是一把利刃紮在顧景曜的心上。
“沒有解藥...沒有解藥...”顧景曜小聲重複著他的話,向後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顧不得天子的威儀與體麵。
萬俟司塵臉色也不好看,低著頭若有所思,見他這個反應,定然是秋葉中毒了沒錯,他並沒有誆騙顧景曜,血竭草確實沒有解藥,就連滿臉最厲害的醫者也沒有把握能夠將中了血竭草之毒的病人救回來,更何況,秋葉梨的肚子裡還有胎兒...
“朕不信,一定會有解藥!梨兒不會有事!”顧景曜定了定神,站起身來向外麵走去,雖然萬俟司塵的話給他的打擊不小,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他就不會放棄,他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風風雨雨,他還沒有與她一同歸隱田園,過神仙眷侶的悠閒日子。
顧景曜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離開,行走之間,衣擺翻起好看的弧度。
“陛下...!!”
見他滿臉冷色,侯在院門的進忠嚇了一跳,趕緊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