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回禮,走到塌前站定,蹲下身子診脈,眉頭緊鎖一直未有抒解。
外殿,顧景曜與萬俟司塵並肩而立,皆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內室的方向。
寢殿內,青雀候在一旁,看著清心道人複雜的神色心中也忍不住擔心,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外殿,萬俟司塵看著顧景曜眼下的烏青輕聲歎了口氣,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陛下也不必太過擔心,本君已讓明朗趕回南詔尋這血竭草的解藥。”
顧景曜望了過去,眸中帶著些許不解,不是說著血竭草沒有解藥麼?
似是明白他的意思,萬俟司塵定定開口,“這血竭草生於南詔,人人皆知這草藥有毒碰不得,或許能夠有解除毒性的法子也說不定呢。”
他說的輕描淡寫,卻在顧景曜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多謝皇使,朕欠你的,你想要什麼都行。”
倘若驪朝沒有辦法醫治秋葉梨,他有心帶著她去南詔問醫,但是兩人身份特殊況且南詔山高水遠,路上舟車勞頓實在難行,倘若萬俟司塵願意幫忙,一切就更加輕鬆容易了。
萬俟司塵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當真什麼都行?”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顧景曜定定開口,眸色中皆是感激和堅定。
“那...如果本君想要的是整個驪朝呢?”他的眸子微彎,似是無意的開口。
顧景曜神色一閃,低下頭似乎真的在認真思索,隨即抬起頭看向他,“可以,倘若皇使有辦法救皇後,且能夠對驪朝的百姓如南詔子民一般愛護,這區區皇位又算得了什麼。”
他說的恣意灑脫,萬俟司卻知道他卻並非虛言,因為他的眸子認真澄澈,仿佛真的沒有什麼放不下的,裡麵的女子比什麼權勢,富貴要重要一萬倍一千倍!
萬俟司塵也有些意外,他本就是故意打趣,沒想到他竟回答的這般認真,他突然就有些明白為何他定要與顧景城掙個你死我活。
因為顧景城雖是皇室中人,卻是自私涼薄的性子,並無帝王之德,就算將整個驪朝交到他的手中也會被禍害的氣數殆儘,到時,戰爭紛擾,生靈塗炭,承受這一切的隻是普通的黎民百姓,他不忍心看著百姓受苦受難。
想到此處,萬俟司塵倒有些佩服顧景曜了,他輕輕勾唇,“算了,這驪朝的子民還是皇上自己護著,南詔地大物博,實在無暇顧及。”
此話亦是表明了決心和立場,顧景曜忍不住看了過去,彼此看著對方倒也順眼許多。
兩人正說這,青雀引著清心道人走了出來。
“道人,如何?”兩人齊齊上前,頗有些緊張的開口說道。
“皇後娘娘所中之毒雖不多卻已經深入骨髓,慢慢擴散,若是找不到解藥,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會越來越虛弱,甚至連能否堅持到生產還未可知...”
清心道人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凝重,他也沒有想到前些日子還見過的小娘子今日就如此病重,到底是何人敢對皇後下此毒手?果然深宮大院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他胡亂想著。:,,.